“崔二少夫人,别强撑了,想睡就睡吧……”
随着她的话语,谢渺的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而宫女撇着嘴,嫉妒地道:“唉,真是便宜你了,多少人想爬周三公子的床却没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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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周念南在席间边喝酒,边用余光打量张贤宗与张明奴。听崔二说,那张明畅其实是张贤宗妻子王氏与他人苟合的孽种,张贤宗明知道真相,却为了荣华富贵,甘愿给人当了二十几年的冤枉爹。
他用无边的宠溺养废了张明畅,又暗地培养起庶长子张明奴,这两年来,张明奴在圣上面前多有露脸,博得了不少夸赞。
该想个什么法子,灭灭这张明奴的威风呢……
思忖间,一名羽林卫靠近坐席,俯身道:“周侍卫,毓庆宫出了点乱子,需要您去处理下。”
毓庆宫是周念南管辖的区域,里头住着一些失宠的妃子,经常会闹点事情来引人注意。
周念南不疑有他,朝隔壁的崔慕礼使了个眼神,随着来人速即离开。
二人匆匆赶到毓庆宫后,羽林卫领他到一间房前,道:“午间的时候,丽才人和昭才人因为琐事大打出手,丽才人回去后怀恨在心,偷偷在昭才人的水里下了老鼠药。昭才人虽喝得不多,但呕了好多血,眼看气是进多出少了。劳烦周侍卫去瞧瞧,这还有救的必要吗?”
说是才人,其实毓庆宫里都是从妃位贬下来的各位娘娘,虽美貌荣华不再,但好歹是上过文牒的正经妃子。
周念南推门进屋,两脚刚落定,便听身后传来“咯嗒”一声响。他皱起长眉,回身试着拉开门——
门从外头被锁上了。
与其同时,室内浓郁的香气窜入鼻间,短短几息,便引得他心跳加速,浑身燥热。
是迷情香。
周念南冷冷勾起唇角,望向内室中,淡粉色幔帐掩映,似有无暇想象的雕花架子床。
不出所料的话,里头应当躺着一位衣着暴露的女子,正等待与他共赴云雨。只是不知这女子的身份是谁?妃子,宫女,亦或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在迷情香的驱使下,他们会丧失理智,屈服于赤裸裸的欲望。可好戏绝不会止于此,等他们丑态毕露时,有人会“无意”撞破荒唐事,“惊慌失措”下,嚷嚷得人尽皆知。
试想,在圣上的千秋大宴时,周家公子却闹出此等丑闻……啧啧啧,真是一出烂俗却屡试不爽的阴谋。
想通来龙去脉后,周念南反倒不紧不慢,先坐到桌旁,用内功压下一部分的燥郁,又从袖中拿出一枚药丸服下。
北狄民风开放,寻欢作乐随处可见,珠可沁曾直言想与他春风一度,其他侍女们更是前仆后继的送上门来。在过去的一年半里,他面对着数不清的诱惑,纸醉金迷,财色环绕,只要他想,皆是唾手可得。
但他不想,更不愿。
他心里有了人,除去她,谁都近不得身。
“唔……”
幔帐后传来一声娇弱的呻吟,像藏了把柔软的钩子,引诱着人上前探索。
但周念南不解风情惯了,根本不在乎里头躺得是谁,兀自抬头望向屋顶。既然没法从正门走,那便在屋顶打个洞,嗯,高度合适,轻松便能上梁。
说干就干。
他站起身,气沉丹田,归纳吐息,正欲纵身一跃时,忽听帐中女子喊:“拂绿,我好热。”
她在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