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问心阁。
张疏酒一家人返回家中,神情便十分凝重。
冯筝儿道“这司天监真是消息灵通,我们刚到玉壶仙宗,第一秋就赶来闹了一通。”
她言语之间,很有些忿怒。
张疏酒倒是劝道“夫人不必着恼。第一秋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他来这一出,必有缘由。”
“有什么缘由?他就是垂涎阿壤美貌!”冯筝儿气得小手用力一捶桌,那桌子都好一番震动。
张疏酒说“依我看,这倒未必。夫人可曾见着,阿壤见他憔悴之色,其实十分担忧。看起来,这二人只怕也是相识的。”
他这么一说,冯筝儿也冷静下来,她说“他吐血之时,阿壤不顾谢宗主阻拦,执意上前查看。这么说来,莫非阿壤其实是对他有意?”
张疏酒这个人,思维素来缜密,他当即道“当年多少人向阿壤求亲,玉壶仙宗皆不为所动。世人有些风传,说是阿壤和谢宗主过于亲密。当然了,我们自是不信。如今看来,会不会是阿壤有意于第一秋,而谢灵璧不允?”
“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道理。”冯筝儿皱眉,说“阿壤随谢宗主学艺,一身本领。谢灵璧哪肯为司天监作嫁衣?与我们结亲,好歹是仙门同宗,反而气顺些。”
张心柏听父母说来说去,不由问“那我们……还要向阿壤妹妹提亲吗?”
冯筝儿想了一阵,说“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得看阿壤的意思。我们且就等一等吧。”
张疏酒自然是为夫人之命是从,他应道“夫人英明。”
于是,问心阁这边暂时按兵不动,没有上门提亲。
谢灵璧心中火起,却也毫无办法。大家都是体面人,他身为女方长辈,总不能主动提及这事儿。但是,将黄壤嫁入司天监,却是万万不能的。
他只得令谢红尘为黄壤另选良婿。
若说良婿,仙门之中也是颇多。
谢红尘看着那页名单,只觉字字如尖刀。
司天监,朱雀司。
监正大人坐在书案前,书案上坐着他白白胖胖的好大儿。
他满脸不平,酸溜溜地说“哈,儿子筑基这么多年,爹爹毫不相帮。如今眼看娘亲要嫁人了,爹爹倒是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了。”
“闭嘴!”第一秋也是奇怪,这家伙明明不是自己生的,偏生语气神态都像极了自己。
那洋辣子摸着冲天辫,哪肯闭嘴?他说“名字也不给取,哼,到底不是亲生的。”
“……”监正大人被他烦得不行,随口道“黄洋。”
谁知,他立刻道“哈,儿子谢谢爹爹如此敷衍的赐名。”
监正大人开始觉得,尖酸的人很讨厌了。
但好在,他的好大儿黄洋虽然讨厌,但至少胳膊肘不往外拐。
他说“爹爹还是得去见娘亲一面。”
“嗯。”监正大人答应一声。
但他好大儿很快又睨了他一眼,说“只是玉壶仙宗这门禁森严的,凭爹爹这点本事,如何进得去?唉。”
监正大人突然明白一句话——为什么棍棒之下才能出孝子。
当天下午,司天监的探子又传回消息——玉壶仙宗派人前往武子丑家,似乎有意同武家结亲。
古拳门掌门武子丑,膝下有二子。
但他容貌丑陋,虽然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对后代也算是略作改良。但他的两个儿子,却也是相貌平平。
这在仙门之中,很受鄙视。
但好在武夫人教子有方,武门二子虽然容貌一般,却品行端正,修为在仙门青俊中也排得上号。
古拳门。
武子丑正在做饭,武夫人手执团扇,在一旁作陪。
有弟子进来,正厅没找着他,轻车熟路便来到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