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墙上旗帜挥舞,一桥队长王飞撕心裂肺的喊:“撤!撤!!!!”队员们拽着伤员,往营地方向狂奔。布日古德开局顺利,挥散了些许心中阴霾。还剩两座桥,布日古德拉起缰绳,率先向前!姜戎战乱不断,他的叔父们无人敢掠他锋芒,正因他今日的地位,来自无数次的厮杀!狭路相逢勇者胜,不过是个女人,怕她条卵!战马踏过摇晃的浮桥,布日古德打起了手势,旗鼓指挥着后来的兵马,半点不显慌乱。但,虎贲军营墙与浮桥前巨大的平地上,寂静无声。布日古德心知有诈,瞥了眼被攻城车推过来的洪夫人,手下极有眼色的冲着营墙大喊:“孔彰小儿,你敢往你奶奶身上招呼么!”虎贲军又不是孔彰的,姜戎小兵的话音未落,佛郎机的炮火立刻呼啸而来,在地面上炸出了无数的小坑。但因攻城车顶端太高,洪夫人毫发无伤,只被不习惯的硝烟呛的咳嗽不止。孔彰放下望远镜,问询身边的亲卫道:“偷袭姜戎营地的人派出去了么?”亲卫答道:“将军放心,是莫日根将军带人去的,江南大营与水军从旁协助,定然能把您的家人救回。”孔彰点点头,表示知道。见惯了生死的人,自有番淡漠。和平年代的人不敢想,因为盛世安康,死人极为罕见。可争夺天下时,亲手杀害的人何止百千?心思细腻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横竖正常站着的人,此生都难生优柔心肠。孔彰盯着战场,心无旁骛。胜利了才有希望,否则全都难逃死路。虎贲军的炮火激怒的姜戎,布日古德冷笑道:“真以为地雷阵可逆天么?兄弟们,冲!”左翼方阵的战马齐齐飞起前蹄,带着主人,朝营墙冲去。孔彰嗤笑:“自不量力!”爆炸声毫无意外的响起,训练有素的骑兵无所畏惧的突围。然而,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令人惊骇的一幕!血沫飞溅,剧烈的惨叫几乎能与爆炸的响声打个平手。站在原地的姜戎骑兵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半步,幸而在马上,不曾真的动起来,阵型才没乱。布日古德惊骇的看着前方,地雷阵……升级了?贺赖乌孤神色凝重,沉声道:“派探马,先探虚实。”开弓没有回头箭,布日古德不可能不明不白的撤走。前方余下的战兵立在原地,不敢动弹。探马小心翼翼靠近爆炸点,观测详情。孔彰淡淡吩咐:“佛郎机开火。”高处的旗语变换,营墙上的佛郎机次救人7月27日114救人姜戎营地。碎奚瞠目结舌的看着地平线上出现的敌军,有些反应不过来。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虎贲军有多少人马,他们了然于胸。区区两万人,竟敢分兵抄对方老巢,管平波疯了么!?不远处,烈烈虎旗迎风招展。虎旗之下,是莫日根的骑兵营,而后,为张和泰的步兵营。放眼望去,旌旗招展,好不壮观。然有经验的探马,只消扫上几眼,便能估算出大致的人数。忙回报于碎奚:“将军,探清楚了,梁朝约骑兵三千,步兵一万。”留守的几个将领面面相觑,他们不信梁朝不知道炎朝此番所带的兵马,也就是说,虎贲军觉得仅仅一万三千步骑混合的军队,就主动攻打两万骑兵的营地?这般张狂,大抵只有多年前他们攻打陈朝时才有过,虎贲军竟是比他们想象的更胆大妄为!如若碎奚知道一万三千人里,仅有三千虎贲军,不知作何感想。应天被围,前江南大营损失惨重的阴霾在老兵们心里挥之不去。张和泰反复强调:“当兵吃粮,但我们还能不能吃这口粮,就看此番表现了。倘或跟旧年一般,立马就要裁撤。我们不是虎贲军,享受不到退伍军人田地翻倍的好处,各位想清楚了。传令各旗,切记约束战兵听从指挥!”江南大营满心不服,奈何现换了后娘当家,有甚么法子?年底江南大营即将改制分流,合格的编入虎贲军,享受那一日二两肉、娶妻优先、子女免费入学、配偶分配工作、退伍分田翻倍的神仙待遇。不合格的强制退伍,发回原籍做农民。当兵苦,可做农民更苦。看过了虎贲军的风光,谁还想去做农民谁傻!头悬利剑,江南大营的士气大涨。不算逆天的虎贲军,张和泰在时下亦算名将,自有几分本事,又有管平波在战前的突击训练。拉出来,至少在组织性上,轻轻松松超越绝大多数军队不在话下。距离营地越来越近,虎贲军敲起了锣鼓。有了明确节奏的带领,步骑兵的步伐更为整齐。碎奚眉头紧皱,在是否出营迎敌上,犹豫不决。姜戎极不擅长守城,但对上虎贲军,不得不谨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