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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页(第1页)

不然这份内耗,早晚拖垮整个窦家。窦宏朗就更糟糕了,不听话的小老婆,收拾的手段多的是,何必使小孩子脾气呢?快四十岁的人了,成熟点好吗?当然,窦宏朗要是脑子里少二两水,也不至于掉窦元福的坑里。便是不喜欢她,不高兴去石竹,不睡她还不行么?窦家兄弟一个两个的自我为中心,全特么是日子过太好了,惯的!安抚住了管平波,肖金桃就往二房走去。天已黑尽,二房的院里显得昏昏沉沉。立在院门口,肖金桃的脚似长了根,怎么都迈不进大门。她习武之人,当然能判断管平波下手有多狠。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那鞭子好似直抽在了她的心上。可是窦元福步步紧逼,她根本没有别的路可以走。犹记得那时,管平波进门不久,她只隐约猜着窦向东一星半点的心思,不过争些该得的钱财,张明蕙就能大肆造谣,企图闹的二房家宅不宁。至窦向东明告诉她打算,她才知道,窦向东到底瞒了她多少,而窦元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又得到了多少。为窦家操劳一辈子,想为个没出息的儿子多要点钱,在你们的雄心壮志面前,算事么?如果她是窦元福,早就眉开眼笑,拿着钱财,往死里惯一对不中用的弟弟了。可最让她寒心的是,这么做的恰恰不是窦元福,而是窦向东。所以,时至今日,她为什么还要让?难道她退了、让了,窦元福就能宽宏大量长兄如父了?一个爹养的亲兄弟,她肚子里爬出来的种,难道就只配跟哥哥摇尾乞怜?我呸!有个狼心狗肺的窦元福在眼前,对着管平波示好算什么?是,管平波会凶悍的使鞭子,但总比窦元福想要了她儿子的命要强!世间没有十全十美,两害相权取其轻。纵然对管平波诸多不满,她也选定了管平波。深吸一口气,拔开脚,径直的走向正房。肖金桃心如寒冰,暗自发誓:窦元福,今日之辱,来日必十倍偿还!参考&许亲&责罚参考雪雁跪在地上,冷汗层层。窦向东的亲自审问,她承受不起。她知道窦向东的话语中,满是陷阱,却分辨不出来。更知道自己的语无伦次,会破绽百出。可是她毫无办法,因为窦向东问了,她就得答。要紫鹃示好与故意歪曲谭元洲的心思,皆是陆观颐之计。不得不说,年轻的陆观颐,比起老谋深算的窦向东,还是太嫩了。紫鹃的话尚且在两可之间,雪雁出现在窦宏朗的船上,便是个巨大的破绽。她刻意说的话,更显的心虚。以至于窦向东不得不怀疑,谭元洲与管平波,到底好到哪一步了?与杨兴旺想的差不多,跟谭元洲搞到一起,并不是最坏的结局。凡举能成大事者,皆不拘小节。人的精力有限,琐碎考虑太多,难免失了大方向。用人更是不拘一格,也拘不起。创业的人总是现实的,并没有那么多合乎心意的人以供选择。人才储备在任何时候都是大事,所以窦向东会收养孤儿,管平波会重视教育。因此,儿子小老婆作妖这种事,不爽归不爽,但只要这个小老婆还有用途,就日后再收拾不迟。窦向东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审完雪雁,又分别审了李修杰等人。四个亲卫受训时间更长,比雪雁绷的住的多。不确定的问题宁可消极抵抗,也绝不吐露一个字。一副大不了你用刑的表情,把窦向东堵的险些提不上气来。李修杰他有印象,是当日他挑给窦宏朗的护卫。那时他的实力不如现在,少不得有些凑数的。李修杰便是凑数的之一。到了石竹,被人排挤至管平波处,可见无甚长才。没想到短短一年多,便老练至此。管平波实在太能养兵了!问不出个所以然,窦向东满腹不高兴回房,却在正厅撞上了管平波。稍稍怔了怔,窦向东立刻调节好情绪,平静的问:“你妈妈呢?”管平波便把方才与肖金桃的谈话一五一十的学了一遍,末了又道:“现想来,那日是我急了,还请阿爷莫怪。”窦向东哂笑:“我不管你们小两口的事。对了,今日你出门,有回家看看么?”管平波道:“不去,卖都卖了,还讲甚亲戚。妈妈给他们饭吃,给他们屋子住,已是了不得的善心。我去看他们作甚?巴巴给钱呢么?有手有脚的,想钱自己赚去。”窦向东有些无奈的道:“你这脾气啊!”忽然话锋一转,“宏朗也常惹你,你没记仇吧?”管平波微笑,这样的言语试探也太初级了!笑嘻嘻的道:“我们老爷啊,色厉内荏。把我被子扔出院外,怎地不附上一纸休书?莫不是还要单赏我个院子住不成?”一言说的窦向东也笑了:“你们两口子就闹吧,大节下的尽让我们操心。”说着窦向东又问,“我听说谭元洲看上了观颐,是也不是?”“嗯呐!”此事没什么好瞒的,管平波笑道,“谭元洲狡猾的很,分明想见观颐,回回打着回事的旗号。今日什么账算不清了,明日什么这段话看不懂了。我忙的脚打后脑勺,哪里有空搭理这些小事。后来渐渐觉出味来了,他哪里是寻我,他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偏偏两个人都别扭的死,我还不能说,我一说两个人都朝我翻白眼。两个人都不小了,也不知耗到什么时候才肯成亲。唉,可愁死我了。”窦向东:“……”管平波接着道:“不过我看快了,阿爷可要好生替他们准备聘礼嫁妆。他们二人乃我左膀右臂,慢待了我可是不依的。”窦向东:“……”若果真谭元洲喜欢陆观颐,雪雁何必刻意强调?但既然管平波浑然不觉,此事便无需再说。如今窦家,除了他自己打下的地盘,就只有管平波手中的那块飞地。自古水边繁华,洞庭湖流域的州县,比起石竹富庶太多。可以说,他问管平波要木材,更多的是对后辈的扶持。否则广袤的洞庭湖,什么不比石竹穷地方强?因此,在他心里,管平波最有价值的不是打地盘,而是带兵。以老虎营的战斗力,打下石竹理所当然。然管平波竟硬是等到了冬天才动手。最初老虎营的生活条件,他听着都觉得难受。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管平波幼时穷过,嫁入窦家后,骤然奢华,却在沦落石竹时,生生吃了几个月毫无油水的杂粮饭!能忍住不找地主“借粮”,不盲目扩张,而是稳打稳扎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这份坚定,才是最令人叹服的,但,也是最令他不安的。气氛在微妙的变化,管平波登时心生警觉。她从不敢小瞧窦向东,事实上她远走石竹不愿呆在巴州,就是想避开窦向东的视线。野心掩盖的再好,在聪明人面前都容易暴露。若她只想上进,哪怕想掐死窦元福,窦向东都未必不能忍,但想叛出家门绝对不行。叛主的奴才,就该打死!是的,管平波非常清楚,在窦向东心里,她和谭元洲一样,不过是个奴才。窦向东对他所有的慈眉善目,所有的宠爱有加,皆建立在她能为窦家卖命的基础上。谭元洲有本事后,窦向东一样很“疼”他。可看人,不光看他如何待自己、如何待旁人,更看他如何待过去的自己与旁人。谭元洲偶然说起的幼年经历,就似照妖镜,把窦向东的心狠手辣,照的一清二楚。管平波此番来巴州,是冒着风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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