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静几乎是站立不稳,她爬不起来,情急之下她直接从浴室那边爬过来,在靠在沙发旁,抱住儿子的小脸时,身体已经抖如筛糠,她的手被司岚一把拽过来掐住孩子的人中穴,他用双手摁住儿子的胸口开始做心肺复苏,他一摁下去,孩子腹中的水就溢了出来,他动作不敢停,尤其是看着掐人中穴的那只手抖得厉害,他眼睛一红冲着身边的人再次大吼,“叫他名字,快,叫他名字--”
不管如何,人的潜意识里最亲近的人的呼喊会对昏迷的人有一定的作用,司岚已经没有时间去打急救电话,当务之急只能靠人工呼吸来抢救,他连鞋子都没脱直接跪在沙发上,一遍遍地用手摁着孩子小小的胸膛,再低着头进行人工呼吸。
一次,两次,三次。。。。
在他的手摁在孩子胸膛口的时候,触及到孩子那瘦弱的骨架,这个已经快五岁的孩子不仅是身高还是体重的数据都比同龄人偏低,这么小的身子骨此时就这么苍白地躺在他面前,毫无声息的躺着,任由他如何施救都没有醒过来的孩子,再他再次进行了人工呼吸的时候,俯下高大身体的他以这样的跪姿头沉得再也抬不起来,内心在呐喊着,不要,不要--
这种悲戚的感伤从记忆深处蔓延过来,那种想要扭转却无力扭转的无能无助的感伤就像侵蚀进他胸口里的那一把利刃,狠狠地再次戳向了内心最深处。
为什么人总是在面临着即将失去的那一刻才知道曾经的拥有是那么的弥足珍贵?为什么所有的遗憾都在最亲最近的人离开之后才能真正的明白,痛,很痛--
“承嘉,承嘉--”跪在地板上的林雪静抓着儿子的手臂近似哀求着呼喊着孩子的名字,在司岚一次次进行心肺复苏的那一刻她拽紧了儿子的手,就像在跟死神进行拉力赛,她不要放手,她不能放手,在意识到进行抢救的司岚动作停了下来,她抬起脸看着他,看着他神情僵硬地跪在沙发上,手还放在儿子的胸口,却没有再进行抢救,那张脸,慢慢地变得苍白,不知道他此时想到了什么,他的脸上有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痛楚,是无助的,绝望的,这种绝望的情绪瞬间让她崩溃了,儿子,承嘉--
不,我不相信--
“不准你碰我的孩子!”林雪静疯狂似地将司岚推开,就是这个男人,就是他,如果他不带走承嘉,就不会有接下来发生的这些事情,林雪静疯了,她用尽全身力气扑/过去要跟他同归于尽,撕心裂肺地喊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司岚被她推倒,很难想象一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就这样被她一个弱女子直接从沙发上面推着倒在了地上,而他也想是失去了反抗力一样,任由她的疯狂举动一招招地落在他的身上。
被绝望逼得疯狂的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思考能力!
“你还我儿子,你把儿子还给我--”她的哭声就像从遥远的天际从记忆里的深处穿越而来,还--还--
司岚被她推倒在地上,以平日里都不曾有过的狼狈姿态跌坐着,承受着她一拳拳砸过来的拳头,那些拳头砸在他的胸口,钝器般震得他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他的目光近似呆滞般地看着沙发上的孩子,一双发红的眼睛越来越红,打吧,打吧--他把哭得几近昏厥却依然不忘要跟他拼命的女人一把捞在自己的怀里,或许一个人真的太冷了,太孤单了,活得又是这么的久,时间又是这么的长,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心还疼着他几乎都快忘记自己还是个活着的人!
原来他还是会痛的,会痛的--
他任由怀里的女人挣扎着,抓,咬,直到她筋疲力尽地瘫软在他怀里,口中还在哭喊着‘还我儿子,还我儿子--’他一手箍着怀里的人,猛然间听见有咳嗽的声音,这道声音不是大人能发出来的,他浑身都紧绷成弦,眼睛朝着沙发上看,生怕自己一眨眼就会看错了。
沙发上的孩子在咳嗽,很轻微的声音,咳起来时还带着呛水的声音!
司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把已经奄奄一息的林雪静从怀里移开,喊了一声承嘉的名字,爬过去伸手拍着孩子的小脸,瞥见孩子那脸开始微微泛红,气息虽然有些不太稳,但用手指一试探就能探到有微弱的气息在进出,他心里涌出的狂喜,一把将沙发上的小承嘉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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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晨初本来是在谈业务,当然,晚上的业务一般不是在饭桌上就是在娱乐场所里,反正d市里该玩的能玩的就那些地方,他正思考着要不要找司岚出来玩,因为就他们两最闲,不是司岚找他,就是他找司岚,结果电话是还没有拨出去,就接到了司岚的电话。
张晨初调侃,“哟,亲爱的,尚大少说我们俩是好基/友,果然啊,我现在是信了,你看,我们俩心有灵犀一点通,我正要找你呢,唉,提个建议,干脆咱俩过一辈子就得了,行不行?”
张晨初的一席话换来了那边的一声狂吼,就跟突然刮起的龙卷风似地刮得张晨初是浑身的汗毛都瞬间竖了起来。
大半夜的,没事吧,吃了回/春/药了啊?这么彪悍的声音!
司岚回给他的只有两句话。
第一句,“滚!”
第二句,“三分钟之内我要见不到你的车在星宇花园的大门口,我杀了你!”
挂掉了电话的张晨初惊得险些没了魂,靠,这王八蛋威胁的话都说得如此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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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卿文才刚到家就接到了一通电话,他叫住了正要上楼的舒然,见女儿才刚上楼,便拉着她低声说着现在还要出去一趟,舒然见他脸色肃然,心里也微微一紧,本来今天晚上心情就一直难以平复,这种心情即便是到了家也依然不能安静下来,老是一惊一乍的,心里也慌得厉害,此时听他这么一说,舒然顿时想到了那一对母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