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停顿住,瞟了眼床上昏迷的人儿,看着凤凌尘眨了眨桃花眼,暧昧地说道:“尘世子这么紧张一个傻子,本郡王自然是好奇了。既然好奇,自然要来亲眼看看了。既然亲眼看到有人快病死了,本郡王又怎么会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呢?”☆、花莫言归来凤凌尘自然不相信男子的话,但也了解他,既然他不肯说,便没有人逼得了他,只好暂时放下心头疑惑。屋外传来脚步声,守在外面的青柳故意大声地提示屋内的凤凌尘,“夫人,尘世子正在里面,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小姐休息。”屋内的凤凌尘挑眉看向男子,男子耸肩说道:“再过盏茶时间才可以收针。”凤凌尘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那你去外间坐着等。”说完,转动轮椅出了内室。男子摸了摸鼻子,心道:我不在的这几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带着好奇心跟着走了出去。旁氏华服美髻,身旁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神情倨傲地看着青柳,说道:“本夫人倒不知,什么时候这大将军府姓了凤?你就是这样伺候三小姐的?任由一个外男进入未出阁小姐的闺房?”旁氏的质问,青柳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垂着头立在院中,不搭话,也不退到一旁,就那样拦住了旁氏等人的路。旁氏的怒气一下子飙升到了极点,抬手就给了青柳一巴掌,怒斥道:“放肆!还不给本夫人滚到一边去?”“啪”一声脆响,青柳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五指红痕,人也被打得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可见旁氏的一巴掌有多狠。即便如此,青柳依然挺立路中,没有丝毫退让。旁氏简直气得要杀人,厉声喝道:“给我把这个贱蹄子拖下去。”丫鬟婆子得令,立马就向青柳逼近。凤凌尘不疾不徐地说道:“既然夫人还知道自己是大将军府的当家主母,为何阳平郡主病得气若游丝,你都不知道呢?”旁氏抬头望向前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凤凌尘已经出现在门前。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歆儿这丫头就是太任性了,病了也不告诉本妇,还是管家来报,尘世子带人闯进了府,本妇才知道,原来歆儿病了。”旁氏暗指凤凌尘强闯大将军府,还闯进大将军府未出阁小姐的闺房。这无疑就是在控诉凤凌尘,不把大将军府放在眼里,更毁了女子的闺誉。凤凌尘岂会被她的难到?若是其他男子,或许会心虚,会羞愧,但他不会。别的男子也没那个勇气,强闯大将军府,闯入未出阁女子的闺房。“阳平郡主是陛下亲封,本世子与郡主也算是同受隆恩,郡主病危,本世子作为金龙国忠义王府世子,前来相救不为过吧?倒是夫人,任由郡主病情加重,倘若郡主真有个差池,夫人又该如何向陛下交代?”花语歆是皇帝亲封的阳平郡主,身份不可同日而语,更受外界关注。凤凌尘抬出皇帝,旁氏知道,这不仅仅只是吓唬她,真要闹到皇帝那里,她绝对讨不到好果子。可是,任由一个嘴上无毛,还是个残废的小子,这么质问自己,她面子上也挂不住。依然不输半分气势,俨然一派主人的模样,说道:“即便臣妇有失察之过,导致郡主病重。但是,尘世子也不是太医,就这样闯入我大将军府,闯入郡主的闺房,也是有失礼数吧?”凤凌尘轻轻一笑,说道:“本世子就强闯大将军府,闯入郡主闺房了,夫人又待如何?进宫请陛下给你出头吗?那你现在就去,本世子在这里等着。”他的目光转入了一旁,连个眼角都不给旁氏,说出的话,更是狂妄至极,偏偏他还说的云淡风轻,气得旁氏浑身发抖,指着他,“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正在此时,一道沧桑粗犷地声音喝道:“这是怎么回事?”旁氏听这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过身之际,已经酝酿的眸子里含了泪水。看到一行好几人,为首一身盔甲未换的将领,她举着帕子擦拭眼角,迈着碎步迎了过去。“妾身给老爷请安,老爷,您可总算是回来了。”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瞳嬷嬷适时地在旁劝慰。花莫言皱眉,打量着玲珑阁院里的一干人等。他回到帝都,就去了皇宫复命。又跟着战王安顿好萧漓国的太子和公主一干人,这才回府,就听闻三女儿病了,还有凤凌尘闯府的事儿。没有听完管家的汇报,便带着两个儿子直奔玲珑来了。一进来,就听到凤凌尘那番狂妄的话,虽然他也不高兴,但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凤凌尘的。当年,凤凌尘随忠义王驰骋沙场,他也在。他们相处过一段时间,他知道,他并非勋贵纨绔子弟,若不是那一年不幸腿残了,战神,非他莫属。这样的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说出那番话,看向抽抽搭搭的旁氏,那番做作之态,看得心头烦闷不已。后宅妇人,果然是目光短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这里毕竟是大将军府,他最大,若是任由凤凌尘这般肆意妄为,他的面子岂不是丢尽了?传出去,他还怎么抬得起头?“尘世子,这里毕竟是小女的闺房,还请世子移步去前院吧。”先把人请出去再说,女儿尚待字闺中,岂能让个外男留在闺中院内?凤凌尘却没有动的意思,定定地看着花莫言,说道:“花大将军,不如您还是先看看阳平郡主吧?等人醒了,您再来赶本世子离开,也不迟啊!”“阳平郡主?”,显然花莫言还不知道花语歆被退婚,又被封为郡主的事儿。对上他深皱的浓眉,凤凌尘再次说道:“郡主的闺房,本世子都已经进过了,现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想必大将军还不知道歆儿为何会被封为了郡主,此刻又病危吧?大将军还是先看看郡主吧,慢慢听本世子一一道来。”转动轮椅,也不管花莫言怎么想,犹如在自家似的,凤凌尘再次进了屋子。花莫言虎目一沉,大步流星向正屋走了过去,其他人纷纷跟在后面。旁氏带来的丫鬟婆子,均被青枫三个侍卫拦在了屋外,旁氏也懒得管了。刚才,凤凌尘口口声声说花语歆病危,她现在只想知道,她究竟病到了什么程度。☆、良莠不齐跟在花莫言身后的两个男子,一人红里衣银色盔甲,修长的身姿,挺拔秀逸。长得也是偏向俊秀,若不是一身盔甲衬托出几分英气,就真如文弱书生似的。他是花莫言的长子,旁氏所出,花语堂。另一个也是红色里衣,盔甲是镀金色。长眉浓密、双眸细长,皮肤黝黑。身姿略显魁梧。他的样貌不如花语堂,勉强算得上英武周正。他是花莫言的二子,柳氏所出,花语承。花语承跟着花莫言的脚步往里走,一脚正准备踏入珠帘隔绝的内室,花语堂一把拉住他说道:“二弟,这里毕竟是三妹的闺房,你我还是在外间等候吧?”珠帘落下,轻轻晃动,花语承皱眉看了眼他,便收回了脚步,转身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花语堂在他旁边坐下,眼睛确是往里面张望,神情关切。花语承不屑地轻“嗤”出声,眸光随意打量着外间。花语堂自然听到了,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开始有些反感的皱了皱眉,便又着急地往里张望。青柳端着托盘进来,给两兄弟奉上茶,后退着转身就要出去。自她进来,花语承就在打量着她,叫她低眉顺眼,长得很是俏丽,奉茶的小手,白皙纤细,不由动了心。当青柳转身之际,花语承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心里担忧着花语歆,青柳也没在意,突然手腕被拽住,她扭头去看,是谁拽住了她,同时挣脱桎梏。谁知,花语承攥得紧紧的,青柳手腕上传来疼痛,又挣脱不开,只得忍住羞愤,祈求道:“二公子放过奴婢吧,三小姐此刻还在昏迷之中,求二公子放奴婢去伺候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