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头疼,都是彪悍的女人,谁也不放过谁。
正想着怎么办,王妈妈率先开口“瞧您说的,来布庄当然是来买布料,总不能,是来偷人吧。”说着,她身后的丫鬟哼笑起来,店里有些客人也哼笑起来。
关离不解,她们这是在笑什么。
封三娘气红了脸,这贱女人分明是在嘲讽她。她因为长的胖,她男人就想纳妾。可是她性子彪悍,将她丈夫死死捏在手里。她丈夫产生反抗心里,不能去嫖娼纳妾,就跟拐角的寡妇私通,有一回在酒楼偷情,被封三娘逮个正着,闹的满大街的人都知道。
如今事情虽然过去了,可提起这事,谁都要笑话一场。
“老鸨子,你说什么?别以为开个酒楼,就没人知道你以前的底子了。不就是个开妓院的,当谁不知道不成?”封三娘气的怒骂。
王妈妈是谁,在迎风楼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一身脸厚的本事,任你说的再难听,她都受的住。只见她甩动一下帕子,风情万种看一眼伙计“小哥,我刚才拿这匹布料,觉得还少点什么,就想再买一匹,给配一套,你给推荐推荐。”
说着,看一眼丫鬟。
丫鬟立刻将手里的布料拆开外面包着的一块白布,一看到那块布,封三娘的双眼都能喷火了。“我看中的料子怎么在你手里?”
王妈妈讥讽看她一眼“多新鲜,老娘可是拿钱在这买的,怎么就成你的了?你是给了钱,还是在上面刻字了?你的?真亏你说的出口。”
关离这才留意,王妈妈不再像妓院那般艳俗打扮之后,人倒是年轻好看不少。这一看,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叫她妈妈,分明是叫老了。
封三娘被刺激,伸手就要去抢“把布料还我,这分明是我先看到的。”她挑了很久,才中意这么一匹料子,谁能想居然被这老鸨截胡。
丫鬟险险退后,王妈妈挡在她身前道“怎么着,光天化日的,你还想明抢不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不想活了?”
封三娘闻言一顿,冷静下来,对,这铺子可不是一般人的,自己要是在这惹事,闹不好,会给自己的店惹麻烦。
这两女人之所以如此不对付,除了封三娘的丈夫成日对着王妈妈流口水,还有就是她们都是开酒楼的,所谓同行是冤家。虽然一个街头一个巷尾,可偏偏就看对方不顺眼了。
关离自然不知道两人的纠葛,她已经打消了买布的心思,只想着赶紧趁机离开这里,一面她们打起来,自己被牵连。
封三娘实在不甘心,自己看中的东西被抢走,可到底人家已经给了钱,拿走了货物,再不甘心,个不能再章平候亲家的布庄闹事。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吗?
可话都说出来,就这么离开,实在没面子。封三娘觉得,自己实在丢不得这人。正想着怎么搬回一城,一个小厮匆匆跑来,在王妈妈耳边说了几句。
王妈妈闻言,神情微变。转眼冷笑一声,对封三娘道“老娘店里还有事,不跟几纠缠了。下次买东西,一定要带够银子!”说罢,大步离开。
见王妈妈先离开,封三娘顿时再后面喊一声“下次别让我再遇见你。”
这分明是自己给自己找场子,免得输的太难看。关离低垂着脑袋,匆匆离开布庄。纵使有信心不会被王妈妈认出来,可从前的人跟事,她都不想再有瓜葛了。
走了一段路,关离确定再看不到人,才松一口气。她另外找一家布庄,匆匆买好东西,回去找苗叔。
当她抱着一堆东西从大街上走过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头戴白色纱帽的女子。从她身旁走过,那熟悉的百合香味,让她一愣。
那身影却没有停下,而是穿过人群,走进一家客栈。一道风吹来,吹开女子的纱罩,关离一顿,那是。。。。。纱姑娘。
她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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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叔喝的高兴,跟掌柜的聊了很久,关离好不容易将人扶上马车,才在掌柜的告别下,往家回去。
一路上,天色将晚。关离坐在车里,听着苗叔稳稳的呼噜声,看着窗外变幻的景色,陷入沉思。她记得,纱姑娘当初跟妈妈,可是相互防备的关系,怎么如今看来,似乎还有联系。
而看纱姑娘的样子,神情很凝重。
关离知道,纱姑娘不是普通人,更不是个娼妓。如今见她一副女侠的架势,可见不是个好惹的。这样的女人,为什么回到南海?
难道是因为那本书?自己当时的确答应过她,要将那本书交给她,可意外落海,这事就黄了。如今她又来,莫不是。。。。还是来找书的。
也许是吧,不然当初为何在迎风楼潜伏那么久?
关离陷入沉思,自己是不是要东西交给她,也算是了结欠她的?可是该怎么给?自己也不知她的行踪,又不想跟她再有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