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训其实也很担心自己的手伤,虽知道少林医药天下闻名,可未曾想有这等名医,心中大定。
“三弟,是伯父请医佛大师为我治伤的吧?”李承训猜测智兴和尚突然如此照抚,必然与那封信笺有关。
王大力接话道:“相信不仅如此吧!”
夏承嘿嘿一笑:“也没什么,老爷子信里说过几天给庙里菩萨奉个金身。”
说话间三人便到了禅房门口,王大力和夏承又叮嘱李承训好好休息,便各自回房。
李承训早已疲惫不堪,困倦的感觉奔涌而至。但同时,他双手传来的灼痛感同样侵袭着他的大脑皮层。就好似两方各有千军万马,在他脑内纵横驰骋,冲锋对决,搅得他神智恍惚。
谁人也不是铁打的,李承训的右手几被磨平,十指连心,焉能不疼?只不过他心智坚强,强自忍着疼痛罢了。
他困的狠了便睡着一会儿,疼得狠了,便又醒了,一会儿坐着,一会儿躺着,一会儿站着,一会儿走着,如此周而复始。
不知不觉间,天光放亮。
李承训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喊他,便勉强起身,打开房门,见门口站着两位义弟和一个小沙弥。
“大哥,小师傅来领咱们去药事堂。”夏承见李承训面色苍白,双眼血红,知道他准是未休息好。
“嗯!走!”李承训仍是表情平淡,双手却在不停地颤抖。
少林药事堂介于少林上院和下院的中间地带,小沙弥凭借通行令牌,带着三人一路畅行无阻,很快便到了地方。
李承训见这药事堂独立于周围的建筑群,坐落在山脚之下,却是一个小型建筑群落,类似于老北京四合院的排列。正门大院之上,有三个金匾大字“药事堂”横挂在类似牌坊一样的建筑之上。
“这地方,怎么和其他禅舍有这么大不同?”李承训看向夏承。
夏承笑道:“少林寺扶危济困,经常施医赠药,难免常与百姓接触,因此便立于上院与下院之间,更有获救的香客施舍修建,便成个现在这种格局样式。”
几人刚入药事堂,那名引路的小沙弥便告辞回返,而里间出来一位小和尚,他引着众人来到茶炉休息。
小和尚对李承训施礼道:“这位施主伤势最重,请先跟我来!”显然,他们俱已了解情况。
李承训跟随小和尚,走进中间最大的那座药房,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在火炉旁熬着药。
“是你?”李承训记得这个老和尚,就是少林体考时的那位老僧。
“呵呵,原来是你呀!”老和尚也认出了李承训,那个他认为资质超凡的俗家弟子。
“见过大师!”李承训客气的行礼。
老和尚却已经不客气起来,他二话不说,拉住李承训粽子般的手,开始给他“松绑”。
李承训受伤后,第一次在阳光下看自己的双手,居然把他吓了一跳,还有些反胃。
他的右手,就像是被啃过的鸡爪子一样,骨肉不全,极其丑陋,而他的左手,伤口处肌肉外翻,肿胀得有点像汉堡包。
“小子,你也够狠,伤成这个样子,居然面不改色,一声不吭!”医佛平静之中带着一丝赞赏。
“大师,无论怎样都得自己受罪,忍着便是,何苦愁眉苦脸给他人看?”李承训平静地道。
医佛赞许地点点头,他先用淡盐水把他的双手清洗一遍,然后给他涂抹上黑乎乎的膏药,最后,又在他手腕处的穴道上针灸了一番,才慢慢给他包扎起来。
治疗花了近两个时辰,完事后,医佛说道:“你出去等我,让那两个小子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