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一个月时间里,燕王都没有再去白莲庵找徐言梦。
在前十多天的日子里,徐言梦心里还是十分不安的,莫名的就会心神不定,总会想着他是不是又会突然出现?
可是,都没有。
于是,她也坦然了。
没有,也好!
只是苏嬷嬷看她的眼神愈发怜惜,甘草、半夏两个丫头则每天比她还要望穿眼睛的盯着门口瞧。
而银屏那憨丫头就更直接了,直接嘟囔着道:“王妃,王爷怎么这么久还没来看望您啊?难道上次你们见面吵架了吗?可是,王爷和王妃向来那么好,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吵架呢?”
徐言梦当时正在喝茶,差点儿没给银屏这番话给呛得喷出来,到底噎着了,咳个不停!
甘草、半夏两个丫头显然心里也在捉摸着这回事儿,只不过她们比较懂得做奴婢的准则规矩,跟徐言梦没有银屏跟她的关系那么深,也没有银屏那样一根筋,所以没敢问出来。
听了银屏问,两人立刻眼睛一亮,面上不动声色,实则耳朵已经竖了起来,屏住了呼吸倾听。
苏嬷嬷一愣,则瞪了银屏一眼斥道:“胡说八道什么!这种话也是你能问的!左说右说都不听!小命不想要了是不是!”
一边赶紧上前给徐言梦抚捶背后顺气。
银屏吐了吐舌头,依然嘀咕道:“这儿又没有外人嘛!甘草和半夏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对吧?嬷嬷您又吓唬人!”
甘草、半夏等得心急,生怕叫苏嬷嬷给搅合了,听毕连连点头称是,表示自己绝对、肯定不会说出去。
苏嬷嬷却没搭理她们两个,嗔着银屏道:“放肆!越说你还越来劲儿了!打量王妃好性子是不是?还不给我出去!再给王妃换热茶来!”
银屏到底怕苏嬷嬷的,听了这话一溜烟慌忙跑了。
甘草、半夏暗暗失望,相视一眼,更不敢多言,陪笑着也退了出去。
“王妃,只要您过得好,心里头真的觉得好,老奴都听您的!那死丫头打小就是这样口没遮拦的,您别搭理她!回头老奴再好好教训教训她去!小蹄子越发没有规矩了!”
苏嬷嬷见人都退了出去,柔声向徐言梦微笑着道。
“谢谢你,奶娘!”徐言梦回视苏嬷嬷一眼,心中一暖。
奶娘总是这样,对她比亲娘还要好!事事都以自己为先。
便是为了奶娘,自己也要好好的。自己好了,她、银屏她们,才会好!
徐言梦又笑道:“银屏那丫头,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跟她计较,早就不知道气成什么样了!其实像她那样子也挺好的,简单快乐!反正啊,有你和徐姑姑,你们便多操些心吧!不必太苛责于她,由着她吧!大规矩不错便成了。银屏也不是那糊涂的,大处错不了!”
苏嬷嬷听得直摇头,笑叹道:“也只有您才会说这样话!可您虽说是怜惜心疼她,她也不小了,该懂得轻重了!这么个性子,怎么嫁人呢!”
徐言梦心中猛的一动,点头笑道:“我倒是忘了这一茬了!说起来银屏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
说着又道:“奶娘索性多操操心吧!你帮着掌掌眼,看看王府中谁跟银屏合适,撮合撮合!反正啊,银屏虽然憨一些,也不是笨的,有咱们护着,谁也别想欺负她!还有碧罗她们,你和徐姑姑都给掌掌眼吧!”
苏嬷嬷没想到倒勾起徐言梦这么一番话来,笑叹着答应了。欲言又止,到底什么没有说。
王妃也是,自己的事儿不上心,却还操心着她们……
四十天时间终于功德圆满。
过了这么一段平心静气、与世隔绝的简单日子,离开白莲庵的时候,徐言梦心里竟还有些舍不得!
长青师太等看起来似乎也挺舍不得她的,亲自送到了山门,说了好些珍重的话。
白莲庵众人不是没有感觉的。
比起太妃娘娘,王妃可好伺候多了,人也温和,举止大方端重,叫人情不自禁的便心生敬服之意。
王妃带来的下人,比太妃娘娘的下人更好伺候说话不知多少倍。
太妃娘娘身边,可是很有几个高傲刁钻、高高在上的,每次太妃娘娘一来,她们便在心里暗暗祈祷那几个人能少来些或者不来最好。
徐言梦回到燕王府,少不了与徐姑姑等说了会儿话,便更衣净面、重新上妆,去元太妃跟前请安复命。
燕王不在,风侧妃倒在,正与元太妃说笑着正说得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