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云站在池塘的雕花栏杆边,清逸出尘,羞花闭月。
凝视她绝美的身影,君寞殇目光戾气尽敛,深情盈现,他如死水的心从不曾有波动,唯有面对她,那颗灰暗的心总是悸动不已,“本王并不知道欧阳熙曾娶过妻。在本王幼时,母妃只说她与欧阳熙是如何的恩爱,她是如何如何的挚爱欧阳熙。不像君舜所说,是刻意瞒你。”
凤惊云知道君寞殇用回了本王二字,因为半月教已名存实亡,势力转换为他的名衔殇王旗下。他在君舜那个老匹夫面前不自称本王,而称本座,是不想君舜觉得王爷名衔还是他赐的。毕竟,就算不是殇王,君寞殇照样能巅覆整个祁天国,“嗯。”
他揽住她,“惊云……”
“嗯?”
“永远不要怀疑本王对你的爱。”
“不会。”
“本王为达目的,确实会不择手段、利用可利用之人,嗜血残暴,冷酷阴狠。但那,不包括你。”
“我知道。”她埋首靠在他冰凉的怀里,他没有温度的身体,却能温暖她同样冷硬的心,“我从不怀疑你对我的心意。”一个能与她共同赴死的男人,还有什么好疑虑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本王开始争夺江山的那天起,就再无退路。输者……唯有死路一条。”他轻抚顺着她长及腰际的秀发,“君佑祺被本座重创,他已带伤全副心思处理政、务,朝廷的局势,两派分极已经到了极限,随时可能政-变。下属斗不过君佑祺,唯有本王亲自出马。近段时间,本王可能会很忙。”
“没事。”
“本王会尽量抽时间陪你。”
她轻颔首。
“不论是本王还是君佑祺发动政-变,老废物都必死无疑。方才没有直接杀了他,你……”
“我没意见。你都说了,将死之人,他活不活着没影响,不来烦我就行了。”
“不会了。”他揽住她的力道收紧,“本王不会再让她有机会烦你。不杀他,非心软,而是他多活一日,就多受一天的折磨。本王喜欢看人生不如死。”
“嗯。”她嗓音轻然。
他冷森的声音蓄满温柔,“本王得走了,不说留本王的话?”
“不要为我耽误了你的江山。我们来日方长。”
“你真是个懂事的女子。”他苦笑,“有时候真不希望你太理智。”
她哂然不语。
他不放心地瞧着她绝色的面庞,“本王担心君佑祺会伤害到你,留下一千亲卫护你周全。”
“也好。我不喜欢天天被人盯着,让他们在云起山庄里,但得在我居住的云阙居小院三十米以外。不喜欢他们打搅到我正常的生活。”
“好。”他不舍地在她白皙的面颊落一吻,“要记着想本王。”
她点头。
黑影深深注视她一眼,轻功一纵,转瞬即逝。
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她其实是舍不得他的。
翡翠端了茶桌、椅子过来,桌上放了几盘点心、一壶茶水。
凤惊云坐在椅子上品茗。
见主子如此的悠闲,翡翠真是万分佩服,“主子,遇到那么大的事,您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奴婢觉得,就是天塌来,估计您都能面不改色。”
她莞尔,“哪有那么厉害。”
“就有的。您的胆识过人,夫人怎么就那么胆小。那么胆小的夫人生出那么胆大的女儿,还真是……奴婢没有别的意识,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端端的佩服主子罢了。还好夫人先一步被小顺子扶回梅花阁歇息了,不然又是见到殇王,又是看到杀人的,她非吓死不可。”
凤惊云未就此接话,而是端着茶杯,呡一口热茶,无聊的轻晃着手里的茶杯,让茶水在杯子里荡漾地旋着圈圈,“要是此时能有点音乐听听就好了。”
“小姐,何谓音乐?”
“琴声、笛声之类的。”当下还没发明音乐这两个字呢。古人多数说声乐。
“您弹的琴就非常的好听,奴婢还没听过谁弹的琴声能及得上您。”
她淡笑,“小丫头,你才听过几个人弹琴?”
翡翠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瓜子,“奴婢一个下人,见识浅薄,听过的奏琴确实没几人,您算是其中一个了。”
“欣赏别人弹琴,与自己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她太过闲了。要是在现代,可以放上几首流行歌曲听听,陶冶情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