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品斋有着皇帝亲赐的天下第一楼美誉。地处京城繁华地段,尽管价格奇贵,却是客似云来,出入得起的,不是达官显示,就是地主土豪。
二楼包厢里,太子君承浩正在慢条厮理地享用满桌美食,侍卫张晋恭敬地站在一边。
夹了一块红烧蹄髈,君承浩品过,“同样的食物,御品斋做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不愧为天下第一楼。十皇弟那么喜欢烹饪,你说,要是他没野心多好?”
张晋为主子斟了一杯酒,“属下相信主子您是真命天子。连追鹤道长都批过祁天国的天命,说祁天国的江山必需由您继承,十皇子即使再有野心,到头来肯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只怕会人定胜天。本宫觉得好压抑。”君承浩端起桌上的杯酒一饮而尽,“殇王的势力如今越来越大,势不可挡,君佑祺又野心勃勃,本宫这个太子,腹背受敌,日趋弱势。更是连心爱的女子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属于别的男人、嫁给别的男人。”
张晋不知道该答什么,只是又替主子添上一杯酒。
“好辛好辣的酒,本宫却觉得不够烈。父皇也在打凤惊云的主意。本宫为人子,为了将来的江山,不能与父皇翻脸,同样只能任由父皇觊觎她。”君承浩苦笑,“本宫这个太子做得还真是窝囊。你说,本宫是不是很窝囊?”
“怎么会?主子您只是明白,江山美人,孰轻孰重。只是为了大好江山,不得已而已。”
“本宫的心里好苦……”
“属下能明白您的心情。”
君承浩还想说什么,察觉一道关注的视线,朝窗外看过去。
只见对面客栈的二楼,一名老者正注视着自己。
那名老者约莫六旬,灰里参白的头发,一身粗布灰衫,眼神里充满世故阅历,精神抖擞。一看即是武功高强之人。
承浩微眯起眼,老者看自己的眼神有几分探究,还有几分恭敬。自己并不认识那人,有些不明所以,朝张晋使个眼色,“去,把对面那人压过来。”
“是。”
“等等,那人看起来非等闲之辈,当心。”
“遵命。”张晋拱手刚想离去,君承浩又道,“算了,他已经走了。本宫在他眼里看不出恶意,应该是友非敌。本宫有直觉,他还会再来的。”
……
太子府。
辰妃年老色衰失宠多年,早已随儿子搬到宫外的太子府居住,只是偶尔在皇帝传诏的时候进宫。
日暮西沉,厢房里,辰妃正躺在床上小歇,一名丫鬟正在给她捏按着肩膀。
忽然,丫鬟不知何故倒地。
辰妃大惊,坐起身,“谁?”刚要大声叫唤,一名男子出现在房里,压低嗓音,“敏郡主别叫!”
敏郡主……这个称呼,已经几十年没人那么唤她了。辰妃一时感慨,听着声音耳熟,“你是?”
来者朝她单膝跪地,“属下田晏参见敏郡主。”
辰妃身躯一僵,“你抬起头来。”
田晏抬首,那是一张苍老的面孔,眼角、嘴角的皱纹里满是饱经风霜的痕迹,灰里泛白的头发,明显已是六旬老人。
“你老了。”辰妃盯着他看了半晌,那神色,是认得他的。她出嫁前是浣月国德郡王府的辰敏郡主,从小与浣月国七皇子慕容渊青梅竹马。田晏是慕容渊的贴身近卫、亦是心腹。
“娘娘还认得属下,属下多谢娘娘记挂。”田晏抬首看了眼依旧高贵温婉,却年华老去的女子,心中也是几分感慨。
“你来做什么?”
“是他派属下来的。”
那个他指的是谁,辰妃又岂会不知。她瘫坐回床上,忽然笑了,“几十年了,他还没死?”
“回郡主,他尚在。”要是别人,他肯定要治其大不敬之罪,眼前的女子,不敢。
“不要叫本宫郡主。当年的辰敏郡主早已经死了!活着的,是祁天国的辰妃,辰妃,你不知道吗?如今,本宫虽然不得祁天国帝君宠爱,却是太子生母,有个孝顺的儿子,本宫过得很好。他还叫你来干什么?几十年不闻不问,他不是早就忘了本宫了吗!”
“郡主……娘娘误会了,主子一直记挂了您几十年,主子都说他今生欠您太多,已无法偿还。”
“回郡主,他尚在。”要是别人,他肯定要治其大不敬之罪,眼前的女子,不敢。
“不要叫本宫郡主。当年的辰敏郡主早已经死了!活着的,是祁天国的辰妃,辰妃,你不知道吗?如今,本宫虽然不得祁天国帝君宠爱,却是太子生母,有个孝顺的儿子,本宫过得很好。他还叫你来干什么?几十年不闻不问,他不是早就忘了本宫了吗!”
“郡主……娘娘误会了,主子一直记挂了您几十年,主子都说他今生欠您太多,已无法偿还。”
“不要叫本宫郡主。当年的辰敏郡主早已经死了!活着的,是祁天国的辰妃,辰妃,你不知道吗?如今,本宫虽然不得祁天国帝君宠爱,却是太子生母,有个孝顺的儿子,本宫过得很好。他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