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她于他面前俯着身,两人隔得很近,她散落于胸前的长长青丝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着,有几缕调皮的发丝飘到了他脸上。
他撩起一缕,放于鼻子下轻轻嗅着,邪气的眸光暧昧地落于她脸上,“好香。”
声音冷冰邪森,听不出一丝调侃之意,那两个字又分明表示着他对她浓厚的兴趣。
她无动于衷,专注于收集血液。
他凑近她,盯着她樱嫩的绛唇,那色泽虽然没有点过朱红,却比上了色更诱人采撷。目光向下移,只见两团挺圆的酥胸高高耸着,让他不自觉地伸出另一只手想去握,她却执起匕首刻意又似随意地划过,挡住了他的邪念。
没有动手,他的目光灼热得像要将她剥光似的饥渴。
气氛依旧冷凝。
尽管他的神情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情意。
两名懂事的太监低着头,不敢多看,小心翼翼地在一旁随候着。
像是算计得刚好似的,一瓷瓶的血满了,君寞殇的伤口正好不流血。
“不浪费本座的血?”他邪魅地勾起了薄唇。
她讥诮地道,“我怕你下次割不出血。”
“心疼本座就直说。”他伸手欲挑她小巧的下巴,她避开,给了他一道白眼,“谁会心疼你?”
他邪魅的脸僵了一瞬。她说的对,世上确实没有人会心疼他,人人视他如邪魔恶鬼,所有见了他的人只会嫌恶、恐惧、害怕。
见他僵凝的神情,她猜到他在想什么,说了句‘给皇上配药,还需再采一次血’抬步就走。半面邪魔,正确来说,现下该称他殇王才对。他这种人,不需要同情。
凤惊云吃完早饭后,吩咐小顺子端着煎好了的药盅,朝皇帝寝宫的方向而去,
路过院子时,发现君寞殇已没了踪影。
带着小顺子来到皇帝寝宫时,皇后与玉妃已经先一步到了。
“小的给皇上、皇后娘娘、玉妃娘娘请安。”小顺子恭敬地行礼,凤惊云却是直接走了过来。
皇后对于她不见礼,心中十分不满。
玉妃不知她是凤惊云,只觉得神医忘川就是不同,听说皇上已经免了她向任何人见礼。
“皇上的药,一天喝三次。”凤惊云比了下小顺子端的药盅。
老太监安禄接过药盅打开,以银计试了试,确认无毒,才端呈到皇帝跟前。
皇帝见那黑乎乎的药颜色,猜想定然苦得难入喉,泛着灰白的眉头皱了下。
“看那浓浊的颜色,这药肯定不是一般的难喝。”皇后冷嗤了声,“忘川调配的药,皇上每天照着喝,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玉妃不赞同地说道,“神医的药当然有效,即使药苦了点,那也是良药苦口。”
“是药三分毒,皇上天天喝,怕是没病,也会喝出病来。”皇后不以为然。
“前些日子,神医调配的药虽然是苦了些,确实是有功效。”皇帝也帮腔说,“若非她的药,这段时间,朕也无法保持清醒。”
皇帝都开口了,皇后自然不好拂逆,“臣妾只是不想皇上喝太多的苦药受罪。若是可以,臣妾愿代替皇上承受所有的病痛折磨。”
“皇后的心思朕明白。”皇帝朝太监安禄示意,安禄会意地舀了一勺药喂到他唇边,皇帝苦着脸喝,岂知药不但没有苦味,反而入口有一种说不出具体味道的清香浓郁,煞是好喝,自行接过药盅,三两下将一整盅药喝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