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在看什么?”
耳后男子的声音温润,显然刚才她的不经意一瞥,人家不止看在了眼里,还以为她有什么潜在台词。
唐浅浅抬眸,镜子里靠近的那张俊逸的面容确是风彩夺目。
唐浅浅抬眸一笑,因为此刻浓妆之下,勾起的眉眼也带起一股娇媚,“除了殿下,臣妾还能看什么?”
南耀羽扬眉,显然对她的回答很满意,从镜子里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番,中肯的点头,“太子妃今儿很美!龛”
说完,又再度转身坐回到刚才坐着的位置上,去看书了。
唐浅浅瞧着他再度落座的身影,垂在身侧的手不着痕迹的紧了紧。
她转眸望向镜子里的女子庆。
明眸皓齿,肌肤如雪,头顶上的金钗碧玉又是精致锦绣,就是仕女图上的美貌女子也不过如此。
虽说今儿并非是她的主场,可若是被人称之为一个“美”字,也是理所应当,实至名归。可刚才在他说她很美的那一刻,她心头竟然浮动出某种得意的怪异自得感。
好吧,就当作是她被一个美人儿这样称赞之后的洋洋自得吧!
……只是这会儿太子府里并非是闲暇的让他有功夫在她这边消磨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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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日头高照。
鞭炮齐鸣,锣鼓喧腾。
几进跨院的殿门之内,一身华服,头戴的太子冠冕的唐浅浅和身侧同样风华绝代的南耀羽执手相邻而立,眼前不远,太子府的府门大敞四开。
六顶浅红的轿子两两的进入府门,比邻有序,各自往府内的深处走去。
按照耀国的规矩,大红的颜色还有府邸的正门是只有正妻才能进入的,只是为了表示对她们的重视,当初她向淑妃建议之后,最后决定这几位妾侍的进府也是从大门而入,只不过她是一个轿子浩浩荡荡的进府,她们是两两进入,轿子的颜色浅了些,随行的嫁妆彩礼也少了些。
原本唐浅浅只是想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上来看这次的太子娶妾,毕竟这也算是大事,而且先前本尊大婚的时候,她还没到,所以那些只有大婚才有的踢轿门,跨火盆的习俗她是无缘以见,也就只能站在这里,按照耀国规矩里称之为“允进”的习俗当中,遥遥的看一些当初她大婚时候的盛况。(所谓“允进”就是耀国风俗里,正妻允许丈夫纳妾的意思。)
厚重的轿帘遮挡着新人的模样,不用看,就知道浓妆艳丽之下,又都是各自别样的娇媚。
人都说女子一生当中最美就是嫁人的时候,不管这六位美女心思如何,各自又是在自己的家族中承担着什么样的角色,此时都是她们最为浓重奢华一刻。
身为女子,一生最珍爱所求也就是她们所嫁之人的怜悯,爱惜。即便她们明知道身边的人是不会独独着眼在她们的身上,她们也或多或少的有着这样的心思吧。
没办法,谁让这个男人太俊美,太有权势?
哪怕深知道不会在这里久留的她,在眼见着眼前乘着这些轿子的美人进府的时候,都不免有些自己的好物件儿被人窥视的感觉。
……早知道她的独占欲这么强大,当时淑妃娘娘在问询她的时候,她就不要摆出那样贤良淑德的假象,然后让自己很悲催的不舒服。
正就在唐浅浅兀自纠结的时候,手掌心倏的一紧,
“太子妃在想什么?”
唐浅浅回神,这才发现那六顶轿子已经渐渐行入府中。
她松开了手,冲着南耀羽躬身一辑,“臣妾先回去更衣!”
说完,也不等南耀羽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这里。
南耀羽瞧着唐浅浅离开的背影,嘴角浅浅的勾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
唐浅浅往自己寝宫一路走回去,脑袋里不停的回转着自己刚才在某太子面前说的那番话之后带过来的反应——从她转身到彻底消失在那位太子的视线里,背脊上就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人家的美人儿刚刚进宫,所以若说是说含情脉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仅有的就是她离开之前说的那句话。
难道是她把吃醋,嫉妒神马的表现的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