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安脸上的笑就跟模型一样,动都不动:“要不是我不来你也不来,我才不来。”
这一连串的“不来”被身后的人听了个正着,一双手一左一右搭在了许长安和万芳的肩膀上。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万芳瞪了一眼来人,狠狠拍了一下肩膀上的手:“你这小子,要把你奶奶我吓出心脏病啊?”
曲溪笑了笑,整整自己身上笔挺的西装。
他今天相比起之前算得上低调,可蓝色西装上那一撮羽毛怎么看怎么让人想——拔下来。
“啊,奶奶!”曲溪护住自己肩膀上的羽毛,往后退了几步。万芳收回手,嗤了一声:“我说你又不是属猫的,戴那么多羽毛干嘛?”
许长安直接笑了。
“这是风格,风格!”曲溪强调了两遍,又疼惜地摸了摸自己的羽毛。许长安四下看了看:“不是说这个酒会是邵晋恒办的,他人呢?”
这事情的确有些奇怪,许长安可是邵晋恒的老婆,说起来还算得上是酒会的女主人。邵晋恒让她一个人过来也就算了,就连她到了会场,还是迟迟不露面。
万芳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低声抱怨:“阿恒怎么回事?”
“啪——”台上突然响起一个巨大的声音,原本在台上弹钢琴的女子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块厚重的帘幕。
“阿恒这是要变魔术?”曲溪看着舞台上,有些疑惑。这不像是邵晋恒的风格啊。
下一刻,舞台上突然响起了一个十分震动人心的音乐,然后帷幕慢慢降下,舞台上面是一幅巨大的画作。
许长安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那幅画太震撼,不仅是因为它的尺寸,更是它的内容——一个,称得上完美的身体,女人的身体。
画下的落款,赫然就是大卫?里斯。而画上的女人——许长安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一只手搭上万芳的肩膀,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
“安安,你怎么了?”万芳的手覆盖上许长安搭在她手臂上的手,安抚性地拍了拍,“手这么凉。”
万芳温暖的手心让许长安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她深吸口气:“没事。”可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扫向那幅画。
“这什么啊?”人群中有人开始低声地讨论。
“邵总让我们过来,难道就是为了欣赏这幅画?”
“不过,这女人虽然没有正脸,但是看背影就知道很漂亮。”另一个透着些猥琐的声音响了起来。
许长安手心都要掐出血来。
“我们走吧。”许长安对万芳说,刚想离开,就听见台上响起大卫?里斯的声音:“欢迎大家的到来。当然,也要谢谢邵总给我提供了这么一个机会。这副是我最喜欢的画作,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当然,一个月的时间对于创作来说并不算长,可我用心的程度,绝对不能用时间来衡量。”
“大卫,我想问一个问题,这女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底下突然有人提问,许长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地看着大卫。
“这女人?”大卫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那幅画,嘴角勾了勾:“她是我的一夜情对象。而那个晚上,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夜晚。”
底下传来一片唏嘘声,许长安耳尖一热,邵晋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长安,我怎么觉得那个背影,那么眼熟?”
许长安身子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转过头:“难道,你们还真的一起嫖过娼?”
说完这句话,她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什么叫嫖过娼,那女人是谁她能不清楚吗?虽然不知道大卫是什么时候画的画,但是绝对是在那个晚上之后。
这个变态!
邵晋恒倒是不懂得这个梗,万芳倒是乐了,打趣道:“难不成还真被我说中了?”
许长安扭过头:“万女士,既然这是一场大卫?里斯的发布会,我觉得我们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长安。”大卫突然走了上来,一只手闲闲地搭在许长安的肩膀上。许长安心跳几乎要停止,盯着大卫的嘴巴,担心他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说出什么无法收拾的话。
她推开大卫的手,后退了两步:“发布会?怎么不早说?”
大卫笑:“想给你一个惊喜,感觉怎么样?”
“这是你的发布会,又怎么算得上给我的惊喜?”许长安干笑了两声,下意识地看向邵晋恒。
邵晋恒眸光有些深沉,目光分别扫过许长安和大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