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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太痛,痛到了极致,痛到了麻木,所以感觉不到痛了,又或许是真的快要死了,感官已经自动忽略了身体的痛,厉竹躺在那里,眼睛半阖着,长睫轻颤,身体痉挛颤抖着,已经感觉不到痛意,只感觉到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
眼前的光景开始慢慢模糊,意识也开始慢慢混沌。
迷迷糊糊中,好像是有人来了,她想睁开眼,可是眼皮好重好重,她怎么也睁不开。
然后她似是被人扶起,接着就有温热的东西喂进她的口中,腥苦弥漫开来,是药,她凭着本能艰难吞咽。
是解药吗?
好像是解药。
秦羌,是你吗?
她试图睁开眼,却都以失败告终,只有一次稍稍睁开了一点点,似是看到了端碗的手,很苍老。
不是秦羌。
喂完药,对方将她放躺回地上的时候,她再次拼尽全力,艰难睁眼。
婆娑视线中,对方起身离去,她只看到对方一截灰色布衣袍角,以及一双鞋子。
她再次确定了不是秦羌。
此人的脚明显比秦羌小。
她动了动唇,想要唤住对方,可她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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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很快就起了效,常姜唇上的乌紫慢慢褪去,浑身的疼痛也慢慢减弱。
“好点吗?”
将瓷碗递给边上的婢女,秦羌问她。
常姜虚弱地点点头:“嗯。”
秦羌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将她放回到榻上,“没事了,你先躺着好好休息,解药已经服了,已经完全没事了,不要担心。”
常姜又乖顺地点点头。
秦羌自床榻边起身,“你先睡会儿,本宫让人给你炖些补汤,你醒来喝。”
常姜拉住了他的衣袖,“别走,姜儿怕,想羌哥哥陪姜儿。。。。。。。”
秦羌看了看她,只得复又坐了回去。
“嗯,本宫不走,等你睡着。”
常姜这才乖乖地阖上眼睛。
经历了那么一番折磨,已是筋疲力尽,不多时,她就沉沉睡了过去。
秦羌忽然想起什么,“雷尘!”
雷尘闻声而入。
“殿下。”
秦羌扫了一眼屋中收拾的两个婢女,问他:“她呢?”
她?
雷尘怔了怔,旋即便意识过来他问的是厉竹。
“回殿下,属下一直没看到雷烟呢,许是回房了,要属下去看看吗?”
忽的想起这个男人说他在厉竹厢房里一呆呆半天的事情,连忙改口道:“属下派个婢女去她房里看看?”
秦羌冷脸冷声:“她的心可真宽,犯了错人影不见一个,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不应该守在这里吗?”
末了,示意其中一个婢女:“你,去她厢房告诉她,让她来见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