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昨日已经告知过属下的。”
这种事也能忘?不像是这个男人的作风啊。
男人面色温淡,声音亦如面色一般,丝毫情绪不显,问他:“既然如此,你觉得你在雷烟房里一呆呆半个时辰,另外,她还在睡着,你就直接入耳房唤她,甚至,还跟她睡同一张床榻,合适吗?”
雷尘:“。。。。。。”
明明男人就像是随口一问一般,既非质问,也非气愤,非常云淡风轻,可不知为何,他就是听得背脊一寒。
也就是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并非是忘了自己已经告知过他,而是强调,再次强调一遍,雷烟是厉竹。
他很意外这个男人竟然什么都知道。
在雷烟房里一呆呆半个时辰。。。。。。
他也就是昨日晚膳的时候,跟那个女人讲常姜身世和来历的时候在她房里呆了比较长的时间。
她还在睡着,他就直接入耳房唤她。。。。。。
这个指的是昨夜子时他接值的时候吧?
当时,他明明压低放轻了声音,那样这个男人竟然也能知道?
还有,什么叫还跟她睡同一张床榻?
说得好像他们是睡在一起一样,明明是她起来,他才睡。
心中甚是无辜,却也不敢辩解,可男人既然如此说,自己也必须有回应,想了想,便道:“属下今日让人在耳房再搭一张矮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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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竹用过早膳,刚准备出门,就碰到了寻上门来的常姜。
今日的她换了一身杏色的两件式长裙,相比昨日耀眼的鹅黄色,今日的杏色素净了很多,却也衬得她不施粉黛的面容更加的清水出芙蓉,美得脱俗,也美得高洁。
“太子府我还是第一次来,一点都不熟悉,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羌哥哥上朝去了,也不知几时回,而且,他贵为太子,一定有很多公务要忙,一直耽误他的时间也不好,烟护卫现在应该没什么事吧?能陪我转转吗?”
厉竹很意外,想四处看看,完全可以找个府里的婢女带着,怎么会想到让她作陪?
她对太子府又何尝熟悉?
只不过,她还不能讲,如今,她是雷烟,雷烟可是跟随秦羌身边多年。
看出了她的犹豫,常姜当即就拉了她手,轻轻晃了晃:“你就陪我转转嘛,府里的下人我一个都不熟,就只认识烟护卫你,而且,你是护卫,跟在身边,总觉得有安全感,最重要的,你是羌哥哥身边的人,我跟羌哥哥十年未见,很想从你这里多了解了解他。”
厉竹轻抿了唇。
要说,这个女人还真有让人无法拒绝的能力。
原则上,她只是一个侍卫,其实也就是一个下人,而她身份尊贵,是主子,如此毫无顾忌、毫无架子地拉着她一阵晃求,让她。。。。。。。
何况她也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秦羌不在,她根本无事。
好在银耳那日带着她们参观过整个太子府,所以带个路还是可以的。
银耳怎么跟她们介绍的,她便怎么跟这个女人介绍。
太子府面积很大,堪比小皇宫,她们一处一处转着,经过一处茂密的竹林时,常姜指着竹林深处的一栋石屋,“咦”了一声,问厉竹:“那里是做什么的?”
想起银耳交代的,她回道:“那里是禁地,除了殿下自己,任何人不得擅入。”
“禁地?”
常姜探着小脑袋,好奇地瞅着,“里面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