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已不是完璧。
当年跟午国皇帝达成交易时,皇帝说,秦羌不好骗,精明又固执,所以,他们既然做戏,就要做真,不能有任何漏洞,任何可能会被戳穿的地方都要考虑到,都要处理好。
皇帝让她想办法破了自己的处子之身。
她便对自己用了药,用了可以让自己变成非处的药。
**
夜色中,雷尘和雷烟一前一后往药房的方向而来。
雷烟下午刚回,已圆满完成秦羌交给她的任务,扮了厉竹在大楚瞎跑,然后成功甩掉几人。
他们兄妹二人是秦羌的贴身侍卫,原本是要一直跟着秦羌的,哪怕是在府上。
方才秦羌说自己走走,让他们不要跟,他们便依言照办,可眼见着这夜色已深,时间也过了很久了,秦羌还未回来,安全第一,他们这才决定来寻寻看。
是雷尘最先发现幽幽夜色下那抹脚步虚浮的身影的。
“殿下。”他连忙迎过去。
雷烟紧跟其后。
还未走近,两人就闻到了浓郁的酒气,而且,男人手上明显拿着一个酒壶,在边走边饮。
兄妹二人很意外。
因为一直近身侍奉,所以很清楚他的喜恶,下令府中除节日之外任何人不可饮酒,并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是他的确不喜饮酒,除了必要的应酬,自己平素基本不沾此物。
今夜这是。。。。。。
见他脚步踉跄,雷尘上前扶了他的手臂,并试图将他手里的酒壶接下来,“殿下。”
然,未能如愿。
男人手臂一挥,就给挡了回去。
月色皎洁,星光璀璨,又加上风灯都亮着,所以,视线还是很清明,他们看到男人双颊沱红,一双眼睛比双颊还要红,就像是要滴出血来,嘴唇也不知道是自己咬破了,还是在哪里磕破了,还带着一些肿。
雷尘也不敢再接,只得任由了他去,只是搀扶着他往回房的方向走。
男人似是想起什么,侧首吩咐雷烟。
因为他的舌头已然有些僵,说出来的话就有些含糊不清,雷烟仔细辨了辨,才弄清他说的是:“送一套婢女服去药房。”
**
翌日清晨,银耳一起床就来了药房。
“贱心,分出。。。。。。”
推开门她就被屋内入眼的一切给震住了,话都没有说完。
百格柜上空空如也,原本摆在墙角的几个箩筐依旧摆在那里,箩筐里面各种药还是混在一起。
女子坐在桌边,一动不动,似是在发呆,又似是在想事情,连桌上的烛火都未灭。
“你。。。。。。你怎么一分也没有分呀?”银耳眉心一皱,疑惑上前,“噗”的吹灭桌上的油灯。
虽然,深知一日之内不可能将这些药都分开摆好,但是,她也没有想到,她一个都没有分。
昨日让童雯送吃食过来,也未听童雯说呀。
这女人。。。。。。
银耳低低叹:“我知道,这就是一个完不成的任务,但是,你也应该尽力才对呀,置气和置之不理,都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只是一个下人,你说你现在这样。。。。。。”
“我滚。”银耳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厉竹骤然打断。
银耳一怔。
厉竹自凳子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