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桥上的云起听得这书生报上了名号,心中一惊,口中说道:“铁胆殷怀章!这人可是绝顶高手啊!刘川……这个刘川莫不是西北第一剑?”
殷文婷听此,俯视桥下,见得这斗酒的大汉,不禁微然一笑道:“二哥,你又在这混闹了!若是大哥知道了,跑不了你一顿打!”
这大汉名叫殷怀章,乃是将军殿首座殷军的次子。江湖人称“铁胆”。殷怀章闻声看着桥上,见得殷文婷,面上大喜,冲着殷文婷叫声道:“妹子,你何时回来的?如何不与二哥传个信,好叫二哥去迎接你!”
殷文婷哼的一声,说道:“你啊,吃酒吃的兴起,如何得闲来接我?快别说这话了,折煞了小妹了!”
殷怀章手中举着这酒坛子,恍若无物一般,回头对着刘川说道:“刘兄,今日与你斗酒斗的痛快,今番我妹子回家,来日得了闲,再与你吃酒!”
刘川连连摇头,说道:“可别了!你这厮是吃酒不要命的,我可甘拜下风了!不叨扰你们一家团聚了,就此告辞!”说罢,向着殷怀章一拱手,转身离去。
殷怀章手举酒坛,只听一声喝叫,双脚腾空而起,竟然跃在了桥上!这等身举着重物飞身而起的轻身功夫在场众人哪个看的不是心惊?就连云起这等轻功高手见了,也是自愧不如了!
云起听闻过北派武林之中第一高手乃是铁胆殷怀章,今日见这人不过是二十七八的年岁,居然如此厉害,确实是当之无愧了!
殷文婷上前,拉着殷怀章的手臂,面色微微一变,冷声说道:“你且先将这酒坛子放下吧!这里这么多客人,快别让人笑话了!”
殷怀章嘿嘿一笑,说道:“妹子站远些,可别溅了你一身酒水!”说罢,一手提着酒坛边沿,另一手托着坛底,轻而易举的将酒坛子放在地面之上,可这酒坛奇重无比,放在地面之上,仍旧是扬起了一阵尘土!
殷怀章放下酒坛之后向着在场众人拱手道:“在下殷怀章,见过众位英雄!”
在场众人见得这硕大的酒坛子,少说也得三百多斤重,在殷怀章手上恍若无物一般,见得殷怀章这等身手,大气不敢喘一声,纷纷拱手还礼。
殷怀章回头看着身后数名将军殿弟子,说道:“你们叫上几位兄弟把这酒坛子抬到我房间里去!可别洒了!”说罢,拉着殷文婷往前而行!
云起看着这殷家两兄妹,兄长豁达开朗豪气干云,妹子虽不苟言笑却也是女中豪杰,这二人皆是光明磊落的侠义之辈,想到谭家庄灭门之事,虽说条条线索直指着将军殿,可这一路走来,听到的见到的都是将军殿上下英雄侠义之事,根本不像是暗中屠杀谭家庄满门之人。云起思量片刻,回头看了卢忠江与阮隽一眼。
这二人面色阴沉,特别是阮隽,一脸不悦,颇有嫉妒之意。云起哼的一声,想到阮隽乃是侠王宗出身,当真是心胸狭窄,枉费了侠王二字!云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随着殷文婷往前而行。
孟轩见得云起叹气,走在云起身旁,问道:“你如何叹气?”
云起哼的一声笑了一下,不作回答。
走在前头的殷怀章回头看到了云起,见云起一身大大小小的兵刃足有六七把,心中有些奇怪,回头问着殷文婷,说道:“妹子,这小姑娘是你的兵吗?这么多兵器,好生厉害啊!”
殷文婷说道:“不是!她是近来名震河洛的女斥候云起!娘子关前打擂,我与她斗了五百多招,险些不是她的对手了!若不是玉衡真人从中调停,我就败了!”
殷怀章听殷文婷这么说,不禁多看了云起几眼,满面不可思议的神情,摇头叹道:“这倒奇了!”
云起知道殷怀章这等高人只看一眼就知道自己的内功身手,论及武功绝对不是殷文婷的对手,如何像殷文婷所说的不是自己的对手,云起轻声一笑,也不搭话。可殷文婷把输赢之数说的如此轻松随意,却也让云起大为吃惊意外了。
“这有什么奇了怪了的!”殷文婷冷声说道。
殷怀章道:“倒是玉衡那个牛鼻子从中保了殷娘子的面子了?要不,二哥帮你讨回颜面如何?”殷怀章说着,捋起了袖子,正要向云起讨教两招。
“胡闹!”只听得正前方一声厉喝,众人抬头一看,却是一位身穿黑色长衫的男子,三十来岁的样貌,面带威严神情,怒视着殷怀章。
殷文婷面色一变,冷眼看了殷怀章一眼,低声道:“你可干的好事!”说着,与同殷怀章速步走到这男子面前,身子还未至这男子身边,男子猛地捂住鼻息,一脸嫌弃的看着殷怀章,冷声道:“殷二公子又去吃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