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关总兵衙门之中一片欢愉之声,这来来往往的尽是当地官绅。孟轩在众位官绅的簇拥之下,入了筵席奉在上位。而云起与桓轻羽一同入衙门之中,也不要别人邀请,跟着孟轩,也坐在孟轩身边。
这总兵衙门大摆筵席,尚未开席,便听到声声乐起,继而数名舞女上台翩翩起舞。孟轩知道娘子关连年在辽人的战火之下,只是没想到居然在这种情况之下居然还有声乐歌舞作乐,不仅面上大为尴尬。
这会儿,许宗平与帐下各位将官纷纷向孟轩敬酒,孟轩又不好意思拒绝,也端着酒杯回礼。酒过三巡,孟轩酒量本就不算太好,已然面色绯红,头昏脑胀了。
云起在一旁可清醒的很,看着台上的歌舞,也算不上什么靡靡之音吧,不过在这娘子关中众位英雄众志成城抵御辽军之际,确实有些不妥。不禁开口问许宗平:“我听说有一出戏叫什么殷娘子守关的很是有名,为什么许总兵不请这个班子来演这一出戏?”
云起这话到让许宗平面色有些难看,他回头看了一眼孟轩,呵呵的干笑一声:“这出戏……咳……云起姑娘有所不知,殷娘子有说过,在娘子关中不许演这一出戏的!所以本官就没有请这个戏班子,云起姑娘要看这出戏么?”
云起摇头笑道:“这倒没有,只是有些好奇,随口问问!”云起看出来这许宗平确实对殷文婷颇有些微词,足可看出来许宗平嫉贤妒能,幸好殷文婷无官无爵,否则的话早就被许宗平给整倒了!
酒宴正酣,这时候一个士卒走了过来,向着许宗平一跪,说道:“启禀总兵,殷娘子那边已经差人去请了,只是殷娘子说已经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娘子关,就不来赴宴了!”
许宗平已经有些微醉,听得士卒这么说,猛地一摔酒杯,厉声喝道:“什么殷娘子!哪里来的殷娘子!这娘子关是谁呢?娘子的封号,是朝廷给的吗!”
许宗平这一言已出,在场之人哪个不是极为惊愕,许宗平身旁副将连忙说道:“你且退下吧!殷娘……殷姑娘如若不来也由她去吧!莫要在此扫了许总兵的兴!”
士卒见许宗平大怒,也是极为惊惧,听得副将这么说连声称是,正欲退下。
许宗平方才仗着酒性说的这话,猛然想着尤为不妥,毕竟在场之中不少武林好汉皆是奔着殷文婷而来,日后自己还要仗着这些不要命的英雄人物帮助自己守卫娘子关,连忙叫停士卒,说道:“你且再去相邀殷娘子!就说,这酒宴也是为了殷娘子饯行!是娘子关上下官民一番心意,让殷娘子务必赏光!”
士卒得令之下,退出总兵衙门。
云起在一旁看着半晌,端起酒杯向着许宗平一敬,说道:“许总兵消消气,我敬你一杯!”
许宗平哈哈一笑,说道:“云起姑娘说笑了,本官哪里有什么气?每日不过是诸事缠身,实在是有些失态了!”说罢,一杯酒饮尽。
孟轩在这里极为煎熬,看着身旁的云起与桓轻羽只顾着吃喝,根本对自己不管不顾,他知道这些人这么礼敬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是个兵马都监,可这兵马都监的职位当日就已然辞了,自己被奉在这么个高位上,确实心虚的很!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听到衙门之外山呼海啸之声,孟轩翘首向着衙门外看去,却无意间看到许宗平的面上极为难看,一脸晦气的样子。孟轩极为不解,倒是一旁的云起低声说道:“殷娘子来了!”
果然,殷文婷在娘子关的百姓簇拥之下步入了总兵衙门之中,殷文婷已然卸去了盔甲,换上了一身红色衣着,淡淡轻妆,却难掩其靓丽。
殷文婷步入衙门之中,却有不少百姓紧跟其后,皆是面带泪水哭天喊地的!众人皆是以为殷文婷此番离开娘子关便再也不回来一般!对着殷文婷极为不舍,恳请殷文婷能够留在娘子关!
这一幕云起是震惊的!她没能想到一个人居然能够收到这么多人的敬畏爱戴,殷文婷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可这样的受人爱戴自己却是比不来的,一时间心中萧然,对这个殷娘子更多了几分敬畏。
殷文婷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百姓说道:“各位父老,我答应过你们总兵,这次回家省亲,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你们放心,我殷文婷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不会一走了之!娘子关与太原府一衣带水,唇亡齿寒!守卫娘子关也是为了守卫太原府!”
殷文婷这话却说服不了在场的娘子关百姓,有人传言,殷娘子这次回将军殿实在是将帅失和,许宗平排挤之下殷文婷才愤而离开娘子关!这群百姓叫嚣吵闹,让许宗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