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君举手示意弟弟不用多说,他自有打算。
昌文君见势马上闭了嘴,暗自窃笑,兄长平时最是正经,却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
这一眼便是看上大王身边的贴身侍婢,那可是每日跟大王睡在同一屋内的人啊。侍婢?怕是早就是大王的女人了。
兄长真是厉害,他赵政睡的女人,他们兄弟一样能睡。
想到这,又是一阵窃笑。
梁儿心里很是不安。
昌文君那点龌龊心思就是个傻子也能一看就破,虽然恶劣,却也十分单纯容易应付。
若是刚才昌文君对她说的那些话不被昌平君打断,她倒是早就准备好一番说辞应对,想来应是可以脱身的。
可世事难料,峰回路转,对手突然从昌文君变成了半路杀出的昌平君。
这昌平君与昌文君不同。
他心思极深沉,至今梁儿也未曾与他见过几面,实在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更是无从应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等昌平君发话,看他怎么说,希望能见招拆招。
可,昌平君竟定住了。
不动,也不言语。
梁儿眉头渐渐皱起,后背似要冒出冷汗,心里愈发慌乱起来,他这究竟是何意?
就在梁儿和昌文君都秉着呼吸,以为昌平君已经石化了的时候,他突然缓缓弯下腰,用手抬起梁儿的下颚。
梁儿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这个昌平君让她很是忌惮。
若他真要动她,为何这么久才动?
若是不想动她,为何不直接放了她?现在此举又是做何?
梁儿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漏掉一丝昌文君脸上的情绪变化。
可是没有,他脸上什么变化都没有,没有任何欲念,也看不到任何盘算。
这样的扑克脸真是让她无计可施,只能确定他绝不是个比吕不韦弱的人。可史书上关于他的笔墨不多,让她很难猜出他的意图。
昌平君的脸逐渐靠近梁儿的脸,唇逐渐靠近她的唇。
昌平君靠的缓慢,梁儿也不躲避。
她虽看不透他的心思,但却可以肯定他并不是真的想侵犯她。
他动作那么轻,是因为他的脑在用力;那他动作那么慢,是因为他在等什么吗?
“住手!”
一声大喝惊破了死寂的偌大厅堂,昌平君放开拖着梁儿下颚的手,昌文君也连忙从座位跑至前方与昌平君和梁儿一起给赵政行礼。
“大胆昌平君!敢动寡人的人!”
赵政怒目看向昌平君,情绪竟有些难以控制。
“大王这话是从何而来?”
昌平君慢条斯理的问。
“你还敢否认?寡人刚才亲眼所见你正要轻薄于她!”
赵政还没进门就远远看到梁儿背对着大门跪着,昌平君单手拖着她的下颚,低头吻向她。
“大王误会了,是昌平见梁儿面上有尘,帮她擦去罢了。”
赵政听昌平君这么说,瞬间明了一切不似表面那般简单,便眯起了眼缓了缓心神,言语神情也变得谨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