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这份功劳该归属于我吧,兰切洛斯,你真是厚脸皮,竟然争抢走我的荣誉。”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分润三成诊金给你。”
“怎么才三成?你可别忘记,刚才对他束手无策的尴尬,是我义无反顾的帮助,才让你免于难堪。而且那个动作是我在骑士团里学会的,可不能算是你的。”
“怎么说?”
“起码六成的诊金归我所有。”
“贪心的小偷,你是否已经患上失忆症,那几张图纸有我的指导,就凭你蹩脚的画技,四成。”
“可恶的骗子,尽管油嘴滑舌是你的本领也无法改变事实,属于我的就是属于我,五成五。”
“卑鄙之徒,这是我的病人,你在抢走属于我的生意。四成五。”
“无能之辈,在你擅长的领域打败你,还有勇气还敢顶嘴,五成。”
“成交。”怒气冲冲的兰切洛斯伸手抹掉额头的汗,脸『色』恢复正常,他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布褡裢,从里面数出两枚金欧玛。
“这么多!这个总法庭第四厅的书记员看一次病,出手就是四个金欧玛。”思诺森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抵住压力,在总法庭就职,不过他很快将这个想法抛诸脑后。
兰切洛斯开口解释:“激流城总法庭第四厅是贵族法庭,专门负责审理商业贸易以及财产继承方面的案件,每一个位置都有油水可捞,这位书记员的薪水只能交公寓租金,不捞一些外快,难道让他待在外城吗?总法庭会因此蒙羞的。”
“这些收入是不符合道德的,难道他不会良心不安。”
“介乎于合法和职务犯罪之间的灰『色』地带,上面的人不伸手,这些书记员会有胆子拿吗?”
“别管那么多了,他们迟早会吃饱的。”
“就怕这些人贪得无厌,宁愿自己撑死,也不放弃。”
“这个话题挺沉闷的。”思诺森看了看天『色』,“准备晚餐吧,我今天忙坏了。”
抹了果酱的烤面包片,松软发脆的褐黄『色』面皮上泛起诱人的焦香,加上一大杯热腾腾的豌豆汤,这顿晚餐让思诺森和兰切洛斯都很满意。
坐在壁炉前烤火,兰切洛斯用铁钎拨动煤块,火势渐小,扑面而来的灼热变成舒适的温暖,抚慰疲劳的两人。
“今天有什么收获吗?”
“有,很多。一位邻街的珠宝商人卧室的保险箱被盗走了大额的金兑票,我在现场发现了一些线索,找出一位有嫌疑的清洁工。”思诺森换了个坐姿,“经过确认,这个住在外城的年轻人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有一点很奇妙,他的双手没有任何指纹,好像被专门的『药』水洗过。”
自嘲的一笑,思诺森继续述说:“后来,那位清洁工交代,他看见珠宝商人的次子在今天凌晨进出过那间藏有保险箱的卧室。”抓住一条『毛』毯放在身上,“家丑不能外扬,珠宝商人狠狠训了自己的儿子一顿,挽回了不少损失。”
“兰切洛斯,你知道那位珠宝商人的次子取走那笔钱去做什么吗?”
“这个叫我怎么猜?毫无头绪,能给一些提示吗?”兰切洛斯回头望了一眼公寓外面漆黑的夜『色』。
“不知道他从什么途径得知那位开画廊的鲁伊·达维特最近行情上涨,他收购了几幅画家署名的肖像画,竟然让珠宝商人胆大包天的次子小赚了一笔。”思诺森一副难以理解的脸『色』。
“呼呼呼!”兰切洛斯那边传来香甜的酣睡声。
“希望你有个好梦。”思诺森摇摇头,打了个呵欠,同样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