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说你这!”
“不知道阿琛在不在屋。要是不在,你就赶紧给他打电话。我估摸着这孩子周末应该会有应酬,他那个项目刚刚拿下来,这会儿也正好是摆庆功宴,筹谢公关团队的时候。”
卫丝颖这也是依照自己经营公司的惯例,来推测儿子的生活。
门开时,发出叮咚一声响。
则巧从浴室出来的萌萌,听到声音有些奇怪,就走向了玄关处,便听到男人和女人的絮叨,不由心下一紧,歪头朝玄关里张望。心想,不是说有三屋安全系统加嗯层小区警力覆盖,不可能会有闲杂人等进得来嘛?!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啊?
她心下一紧张,大眼左右一望,就想去抱花架上的一个青花瓷瓶做武器!并不知道这青花瓷瓶价值千万,用来砸入室小偷真心亏死。
“什么人?!”
可惜萌萌慢了一脚,厉爸爸穿上老婆送上的拖鞋,先一步走出玄关,就看到萌萌猫着腰儿,一副鬼鬼祟祟的摸向花架子,不禁重喝一声。料想厉秘书长身居要职多年,跟着帝国元首行走全球见过多少大场面,甚至前不久还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那要摆起气场来绝壁是轻松秒杀,气势十足。
这一吼,就吓得萌萌失了手,差点儿把花瓶打了,连厉爸爸看着那在小架子上巅腾的花瓶儿都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抢救。
哐啷——
还是打了。
不过是萌萌手上拿着的还剩两小口没喝完的红酒杯。
卫丝颖过来一看,惊叫,“老厉,这在干什么?啊,你——”一下瞪着只穿了件薄薄的肉色丝织睡衣的萌萌,脸色全变了。
萌萌看着突然出现的美妇人,也惊了一跳,就叫出,“漂亮阿姨?你怎么……”
卫丝颖却是一眼瞅住萌萌的穿着,脸色难看至极,“谁是你阿姨。你,你多大个人了,穿成这样子就跑出来见客?!”
萌萌被这一骂,低头一看,也是低叫一声,抱着膀子转身跑掉,直接跑去了厉锦琛的房间,边跑还边叫着,“大叔!”
卫丝颖听得那声唤,眉头就是一跳,也跟着往那方走。
厉珂急忙拉住妻子,“小颖,那姑娘就是萌萌吗?你等等,人家这是小夫妻,在自己家里当然穿得随性些。你也不用……”
卫丝颖可不管,甩开丈夫的手就追,理所当然地说,“什么叫小夫妻啊!稍微有点儿教养的人家的女儿,听到有外人进了屋,最基本的应该先注意自己的仪表仪态吧!穿成那样子就跑出来见人,像什么话。你瞧瞧,我之前的担忧没有错吧?像这样没家教没气质,更没外貌长相的小姑娘,哪里配得上……”
卫丝颖的声音,嘎然而止于房门前。
门内传出一道低呼,就见厉锦琛也正穿着一件浴袍,正系着腰带,胸口坦露出大片性感肌肤,萌萌跑得太急,脚下一绊就扑进了那身肉实的胸膛里,看得卫丝颖登时大眼一突,差点儿尖叫,有人想要强了她的宝贝儿子。
“有,有人进来。”萌萌只说了这一句。
厉锦琛转头一看,没想到父母竟然不打招呼就来了。
卫丝颖就要叫儿子,哪料厉锦琛上前一步,说了句,“爸妈,你们先去客厅。”就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还上了锁。
“这,这……阿琛,你在里面干什么啊?你出来跟妈说。那孩子才多大,你们就这样胡来,这像什么话啊!阿琛,阿琛,你把门打开。”
果然,儿子是有先见之明地锁了房门,不然老婆大人肯定会冲进去“捉奸”!
厉珂心里叹着气,好说歹说劝着妻子回了客厅。卫丝颖很不甘愿地被拖走,回到客厅,又看到地上打碎的酒杯子,陈年拉菲的味道十分香醇,屋子里的酒香四处弥漫,想让人忽略都不行。厉珂连忙去厨房拿打扫工具,要把玻璃渣扫掉。卫丝颖抱胸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丈夫忙来忙去,就开始数落起两个孩子的不是,一边责怪儿子的不尊重,长年不沾家,不听长辈的劝说,一边又指说姚家跟厉家门不当户不对,差距太大,两家的联姻根本就不合适,数落萌萌的种种不如意之处。
“……你不知道我第一眼见她,真是差点儿没把我心脏病吓出来。那脸画得跟鬼画符似的……老厉,你别嫌我在背后说人坏话,我说的可都是亲眼所见,就事论事,一点儿没夸张啊。哪,你瞧瞧,你这扫的是酒杯子吧?那孩子才多大,看起来小得跟十五六岁的中学生似的,就算她现在也才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学人喝酒了。咝!这酒气儿,都染我身上了。你说说,这像话吗?”
厉珂叹息一声,抬身正要开口,就见已经穿上一套居家服的儿子走了过来。
厉锦琛接过母亲的话,声音微沉,“妈,你和爸来这里,至少也该打个电话提前支会一声儿。而不是跑来这里,看到什么就用你自己的眼光进行加工处理,曲解我和萌萌的事情。我是您的儿子,您埋怨责骂几句,都无所谓。因为你是我妈,我知道你的脾气,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不会往心里去。
但是萌萌年纪还小,经历的人情事故也不多,没有多少处理这些的经验。你这样突然跑来,不仅会吓到她,还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萌萌现在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是她法定的监护人。基于此,我都有责任提醒您,希望您能尊重萌萌,尊重这桩婚事。”
说完,厉锦琛也没给母亲回话的机会,转身就进了主卧室,去拿女孩换穿的衣务。
卫丝颖张了张嘴,只吐出几个单音节,就被丈夫拉住劝说。但不管厉珂怎么说,卫丝颖这是第一次因为一个外面的女人,被儿子用如此严厉的口吻“教育”,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不舒服了,哪里还听得进去丈夫的劝说。甩开了丈夫的手,一人走到窗边,抱胸看着窗外的远景,生起了闷气。
厉珂知道妻子需要时间平覆情绪,便去找厉锦琛谈话。厉锦琛送了衣服进屋后,出来看到父亲,父子两对看一眼就明白彼此的意思,便转身上了二楼的观景台说话。
厉锦琛揉了下眉心,面色微沉,他没想到今天一茬儿未解,父母又突然跑来,“爸,怎么来也不打个电话?”
厉珂也觉得这父亲做得有些失职,“哎,这不是突然才决定的嘛,不然早就告诉你了。你也别怪你妈,妈也是想你一个单身汉,一忙工作就会忘了顾及身体健康。虽然你现在身居高位,要什么都是一句话的功夫。但就是因为这样,旁人就是提醒你该休息了,都会被你那老板派头给压得不敢进言。呵,这一点啊,你和你妈都一样,所以她是知儿莫若母,更放心不下。难得咱们老俩口都有空,就一起过来瞧瞧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