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月歌拾起偏厚的纸张。
树皮制成的纸张上,粗细不一的银线,或深或重的勾勒出了一幅复杂的图案,正和那日在宿祁,她从路边摊上得到的那两张纸如出一辙。
宗月歌心中暗暗地觉得,此物并非凡品。或许,司剑长老要她看的,除去他写给自己原身的母亲的信以外,恐怕就是这个了。
思量至此,宗月歌将纸张揣进袖袋,熄灭烛火,推开小屋的门走了出去。
屋内久不见光,外面的天色竟是已经渐暗了。宗月歌心中揣着司剑长老沉甸甸的秘密,走在回寝区的路上,只觉得步履孱慢。
宗月歌本是在低头走路,路过的两个修士的窃窃私语不偏不倚的飘进了她的耳朵。
“她就是宗月歌?”
“嗯。”
“长得倒是漂亮,真没想到,就是如此心狠手辣!”
那被评价为心狠手辣的女子驻足,转头看向那二人,正疑惑着他们何出此言时,却见那二人看了她一眼后,立马快步走远了。
宗月歌半是迷惑,半是无语的路过了无数个这般的场景,终于是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刚推开门,便见卫施施一脸复杂的坐在堂内,见她推门而入,便站起身,直勾勾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你这是在做什么?”宗月歌终于问出了这个她憋了一路的问题。
“你。。。。。。”昔日里直爽的卫施施,此刻却罕见的吞吞吐吐。
“怎么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还要问别人吗?”竺欢扎耳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宗月歌扭头,看竺欢一脸的幸灾乐祸,还是不解。
“他们说。。。。。。”卫施施迟疑的开口,“他们说你把司剑长老掐死了。。。。。。。”
原来是这件事。宗月歌了然,立马又心生疑惑,按理说知道这事的没有几个人,建章长老也在场说明了不是她所为,怎么现在满学院的人都知道了?
“若真是我杀的,你觉得我还能站在这儿吗?”宗月歌对着卫施施说,“司剑长老之事另有原因。”
卫施施原本就不相信宗月歌是那弑杀之人,此刻转念一想,便想通了:“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他们如此抹黑你,真是过分。”
“谁知道你暗地里使了什么手段!”竺欢站在一旁,凉飕飕的说。
“你——”卫施施刚想为宗月歌辩驳几句,便被刚证明自己清白的宗月歌用眼神按住,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刚进门的少女一步一步地迈到竺欢面前,右手掌忽地张开,一柄刀凭空出现在她手中。
宗月歌趁着面前的竺欢还没有反应过来,右手瞬间一抬,罪空刀便已经架到了竺欢的脖颈之上。
“你——”这次说这个字的变成了竺欢。
“刚得的刀,拿出来晒晒太阳而已,公主不必惊慌。”宗月歌凑到竺欢面前,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二人间的距离极近,连鼻尖都仿佛要碰到一处。
“你竟敢威胁我?”
宗月歌看着面前怒火中烧的竺欢公主,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剑冢内,那个来自东夷的女子说的话,眉头皱了皱,一个有些冒险的想法便浮现了出来。
罪空刀的分量不轻,压得竺欢的肩膀一阵酸疼,她刚想发怒,便见宗月歌色脸色变得有些神秘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