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谢家管事忙上前阻拦,“这事您可与老太爷和二老爷商议了?”
“商议什么?”谢七爷伸手将管事推开,“我爹不在家中,这里便是我来做主,谁不知晓谢氏瓷窑是我娘一手建的?”
“就连瓷窑里的工匠,也是我娘选出来的。”
“我虽是庶子,但谁人不知晓,我爹最看重我,将来必定会将谢家瓷窑交到我手中。”
“你要弄清楚,是在吃谁的饭。”
说完这话,谢七爷向小厮挥手:“给大伙儿发赏钱。”
小厮将箱笼打开,雇工们眼睛发亮立即一拥而上。
管事看着得了银钱的雇工,脑子一阵阵发晕。
谢七爷看向苗顺:“你与我娘都是苗家村出来的,我就叫你一声阿叔,我特意带来了酒菜,阿叔与我去喝一杯如何?”
管事看着谢七爷和苗顺离开,再瞧瞧面前这场面,忙招呼小厮:“快,套车,我要回去禀告老太爷和二老爷。”
谢家管事不敢耽搁,一路冲回谢家。刚进院子,就遇到了从县衙回来的赵氏。
赵氏隔两日就会去一趟县衙,可每次都见不到老爷和章哥儿。送了那么多银钱,却连面都见不到。他们都听刘家的话开始烧泥炉了,刘家却好像将老爷的事忘记了,半点都不肯通融。
难不成真的要等到斗倒了谢玉琰,刘家才肯真正伸手帮忙?
赵氏只觉得自己就快撑不住了。
“大娘子。”
疾呼声传来,赵氏似是想起什么,不禁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觉得,家中又出了大事。
“大娘子,不好了,出事了。”
赵氏脚下发软,要不是儿媳许氏搀扶,她就要倒在地上。
“喊叫什么?”赵氏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斥责管事,“到底怎么了?”
管事这才道:“是七爷……七爷又惹事了。”
自从谢崇峻出了事,谢七安分许多,赵氏几乎快要将他忘记了,现在管事突然提及,她才想起还有这么个祸害。
赵氏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传出来:“他又做了什么?”
管事吞咽一口:“七爷拿了许多银钱去陶窑,赏给里面的雇工……还说以后每烧一窑都会赏一次银钱。”
赵氏的呼吸就是一滞。谢家最近花出去那么多银钱,好不容易支撑到陶窑开烧,谢七这般做,岂不是火上浇油?
可惜老爷不在家里,没人压制那畜生。
赵氏正满腔怒火。
“娘,”许氏挽着赵氏的手臂紧了紧,“爹不在家中,七弟又惹出这么大的乱子,不如让祖父出面……”
赵氏眼睛一亮,她也是糊涂了,平日里老爷碍着“苗氏”不能惩戒谢子绍,现在老爷不在家,若是老太爷出手……那些与苗氏有关的商贾,总不能因此生事。
这不就是解决那祸害的最好时机?
赵氏看向管事:“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禀告老太爷。”
管事回过神,立即向院子里跑去。
赵氏深吸一口气,目光渐渐变得狠厉。忍了那祸害许多年,总算要得偿所愿。就算不能将他打死,至少也能丢去庄子,每天让家仆看管,让他再难出门。祖父管教孙儿,看谁能质疑。
“走,”赵氏道,“咱们直接去老太爷院子。”
她趁着热乎再烧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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