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和树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一位少年人飘然翻落,笑嘻嘻地抱拳道谢。
“多谢师兄解围。”
平心而论,傅款的确生了副好皮相。雷劫山排行前三的弟子均可称得上俊美。但大师兄是冷山皓月,二师兄是幽谷清泉,三师兄是桃花流水,想也知道哪个招惹的尘缘更多些。
傅款见大师兄没搭理自己,眼珠一转,又笑着言道:“几日不见,大师兄的灵阶又降了,真是可喜可贺。”
傅款清楚师兄对灵阶一事不甚追求,甚至降了比升了更高兴,夸这个总不会有错。
“你不用上赶着恭维我,”傅白一甩衣袖,手背回身后,“这次又让我来收拾你的烂摊子,你自己想想,应该罚多少修为才合适。”
“按照惯例,是三阶……”
傅款也不嬉皮笑脸了,微微低下头,表现得很郁闷。
“哼,原来你还清楚。那是由你自废修为……还是师兄我亲自动手?”
“大师兄!”傅款忽然转变了说话的态度,变得硬气起来,“这次我可以解释的,不能怪我!”
“哦?你想怎么解释?我给你一次机会。”
傅白倒要看看他师弟能编出来什么瞎话。
“我这次什么都没做,真的!我就是和她喝喝酒吃吃饭,赏赏月亮吹吹风,没有进一步发展,你信我!我向掌门发誓!”
“所言当真?”傅白皱眉。
“当真当真。”傅款的态度异常真挚,“我对待所有的漂亮姑娘一视同仁,一定是这位有了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没别的,她就是馋我的身子。大师兄你不要被她柔弱的外表欺骗了,我才是真正被迫害的那个!”
瞎话这种东西,说着说着,自己就当真了。傅款越编越溜,甚至要为自己掉几滴真情实感的眼泪。
完全没注意到对面的大师兄面色越来越沉。
“师兄,你回忆回忆,想想看那个曾经年幼的我,多么可怜又无助。小小年纪,就被冷血的父亲送进了深山,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同门师兄弟欺负。唉,真是命途多舛,师兄……师兄你拔剑要干什么!”
“做了错事还在这儿大放什么厥词!真当我会信?我看你脑子还发昏,师兄今天就让你彻底清醒清醒!”
“我错了!!我错了大师兄!!啊啊啊啊放过我吧!!”
三师兄一声哀嚎,向全门派上下宣告他回来的消息。两个在井边打水的弟子,刚把木桶摇上来,一听这惨烈的叫声,又吱溜溜地由它掉回去了。
“这声音……是三师兄回来了?”一个弟子小声说道。
“大概是吧。太好了,三师兄回来,就能分散分散大师兄的精力,咱们这些普通弟子总算可以清净一阵儿了。要不他整天盯着紧,也真是够受的。”
“是啊,唉。虽说三师兄成天拈花惹草也不太好,不过他要是一天不作妖,大师兄没得人管教,就该找机会折腾咱们了。”
“谁说不是呢。门派当初把三师兄招进来,真可谓造福弟子一幸事啊。”
“就是就是。”
两个弟子悄声议论着,一听他们说话的内容,就知道他们是当初没被傅款荼毒过的一批。
否则也不会说出这种昏话来。
傅白一路追着打,把傅款逼到了四长老的院门口。四长老白旭正在侍弄他的宝贝药草们,突然听得前院一声巨响,吓他一跳。
“发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