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温雪吟一路怒冲冲往回走,到府上时,天色已暗,远远便看见丁管家提着灯在府门口徘徊,一副焦急模样。
她侧首问落霜:“管家这是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
说话间,管家闻了动静见着人影,心急火燎迎上前来。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爷找您半天了!”
他话一说完,温雪吟的心便跟着提起来。
除了罗春宴,还能有什么事能让父亲着急寻她?
就连酒馆里闲来无事的大爷大娘都能知道的事,自然不可能瞒得过父亲。
也正因如此,相比于方才酒馆中那些人的嘴碎,回府要如何面对父母二人,才是她最为担心的。
如是想着,温雪吟挤出一个从容的笑,随着管家一路去了温浩学书房。
还未进屋,温浩学听了消息就开门迎过来。
“雪儿未在府中用膳,吃得可还好?”
“无碍,父亲莫担心。”
时隔半月,温雪吟再次在父亲面前露出心虚的脸色,两眼发直,笑得像是失了魂。
温浩学让她在房中坐下,说的却净是府中哪株花打了苞,哪棵树抽了芽,左顾右而言它,饶了一圈,终于忐忑不安地绕回正题。
“为父听说,今日罗春宴……太子难为雪儿了?”
温雪吟笑容一僵。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太子殿下听闻雪儿父亲是您,才对女儿……多照顾了些呢。”
如今也不知父亲对罗春宴的事知道多少细节,她睁眼瞎说的本事也就派不上用场。
万一漏了陷,只会适得其反让父亲更加担心。
她说的小心翼翼,甚至莫名觉得,自己真的是在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暗渡陈仓。
这都拜某人所赐。
温雪吟暗自叹气,后悔,就是后悔。为什么小时候她偷跑去酒馆听说书的讲戏本子时,就没人拦着她呢?
温浩学见女儿这幅神情,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雪儿你受了委屈,千万千万莫要瞒着为父,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的能受此屈辱,明日,明日为父便去圣上面前讨个说法!”
“父亲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