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摇头:“七小姐无碍的,夫人不用太担忧。”
怎么能不担忧?柔儿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啊!方才在耳房里,她眼前闪过一幕又一幕柔儿成长的场景,她都快后悔死了,即使为了柔儿把她送回绵州老家,但也应该年年去看的啊!
侯夫人径直往暖阁里走,秦婉也不敢阻拦。
当她绕过屏风时,恰好看到徐依柔捂住胸口,吐了一口血!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无碍了吗?!”侯夫人也不顾什么仪度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搂住徐依柔。
沈月华用帕子擦着手,慢悠悠地道:“多年积郁的苦,哪能如此轻易消退?”
徐依柔疑惑地眨了下眼,沈月华用眼神示意她别开口。本来是没必要吐这一口血的,但时间紧迫,想让徐依柔快些好,就得用些非常手段。不过能让侯夫人更加内疚,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果然,侯夫人眼圈儿泛红,把徐依柔抱在怀里,一副懊悔不已的模样。
“夫人,柔儿这次虽然瞧着凶险了些,但也因祸得福,今后只要好好调养,便不会复发。”
“真的吗?”侯夫人的眼泪落下,有点泣不成声的意味。
沈月华淡淡地扫了眼屏风前的徐依婧道:“怎么,五小姐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徐依婧立刻戒备了起来,甜甜地笑道:“只要七妹妹能好,我就是折寿十年都愿意。”
沈月华笑了声:“那恐怕五小姐真得折寿了。”
徐依婧咬了咬牙,依旧笑容满面:“沈御医真会开玩笑。”
“希望不是玩笑。”沈月华转身看向陷在母女情深里无法自拔的侯夫人,福下身子,“柔儿的药以后我会派人送过来,不必府里亲自熬了。夫人,柔儿真正病的是心,这才累极到身子,还盼夫人能明白。”
侯夫人郑重地点头。
“柔儿。”沈月华冲徐依柔笑了笑,“好生歇着,我先走了。”
徐依柔还想挣扎着起来送她,但被侯夫人摁进锦被里,严丝合缝地盖好,不忍她受一点风寒。侯夫人没转身,直接道:“五儿去送送吧。”
“原本就应该女儿去亲自相送的,娘,您也别和七妹妹说太多话,当心她累着。”
做完样子,徐依婧的嘴角抽搐了两下,退出了暖阁。
“沈御医!”徐依婧快走了两步追上来,含笑道,“沈御医果真好医术,我七妹妹都快油尽灯枯了,您都能妙手回春。”
“嗯。”沈月华淡淡地应了声。
徐依婧又道:“瞧着春光正好,不如我带御医去花园走走?”
“不必。”
“您这是不赏脸吗?”徐依婧在侯府算嫡女做派了,平凉候府在京城也是勋贵大族,还真没这样被无视过。
沈月华顿足,扫了她一眼:“是。”
徐依婧怒道:“你再说一遍!”
“本御医瞧不起你,不愿同你共游侯府花园。够清楚了吗?”
“你,你!”徐依婧气得胸口都要炸开了,恨不得当即就撕碎了她!
沈月华轻哂:“我奉劝五小姐一句,最好攒点私房钱,说不准儿不久后就能用得到。”
“笑话!我是王府的媳妇,未来的郡王妃,还怕你威胁?”
沈月华点点头:“郡王妃的确不用怕。”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讽刺,让徐依婧感觉犹如芒刺在背,各种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