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白桃她们都不在,大概都跟着照顾皇上和锦绣去了。新来的宫女全更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刚刚江月白在主殿里大致扫了一遍,只有江锦诗浑身是血的尸体躺在那里,其余的人皆已不见。
她拼命地稳住心神,以剑拄地,如今仍处于对峙状态,绝不可以露怯。
随着一股翻涌的铁锈味道,她抑制不住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险些跌倒。
身旁的侍卫忍不住伸手去扶,却在即将触碰到的一瞬间,被江月白回避开。
她随意地摆摆手,连看都没有看侍卫一眼,“谢谢,不用。”
闲着的胖厨子看到江月白面色惨白,身子摇摇晃晃干着急,把两柄刀左右一揣,将不远处石桌旁的石墩子搬来一个放在江月白身后。
胖厨子用袖子反复擦拭了几遍石墩子,搓着手,腼腆地说道:“娘娘请坐。”
江月白对厨子的好心好意摇了摇头,面色疲倦,声音干涩地问道,“怎么还没打开?”
玉佩上的绳子被打成了死结。
胖厨子乙:“快了快了,马上就好。玉上的绳子打了死结。马上就好。”
胖厨子丙担忧地问道,“小主,你嗓子这么干,要不要奴才去给你倒杯热茶。”
“好。”江月白虚弱地摆摆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刚刚不过是手掌上沾满了鲜血,如今连手背上沾的都是。
江月白有一时间的失神。自己竟然杀了人,还杀了很多。这在之前不可想象。
但她的这份失神只是瞬间闪过,旋即恢复了平静,耐心地在一旁站着等待。
江月白又恢复了平时淡定自如的状态,她目光清澈,表情温雅,嘴角甚至噙着一丝极淡的微笑。完全没有杀人的激烈与狠辣。
把在场的一众男子都看傻了。
她不喜欢卖弄风骚性感,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亦如此。
这身装扮今后肯定会带来一系列的后遗症,比如伤风化,被诸多男性看光一类的。但她没有办法就为了所谓的规矩,拿自己的命和皇上的命开玩笑。
绝不可能因为男人影响自己的拔剑速度,裙摆更不可能!
她正要转身朝主殿走去,打算换身长袖长裤的练功服,却听到身后一声激动的呼喊:“娘娘,解开了。”
只好又留了下来。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米色方布,似乎是从衣服内袍撕下的,上面用血写有字。
厨子甲小心翼翼地把方布双手捧出,递给坐着的江月白。
江月白摊开来看,上有潦草的四个字:“罪大恶极”。
想必谢夫人在魏王死之前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在厨子掀开布的一瞬间,就露出一张风流倜傥、游戏人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