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一直来到西南法场,两名少年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渺小。
唐千峰战战兢兢地跟在张小北的身后,看着高台上扛着锋利大刀体格粗壮的刽子手,恍惚联想到杜绝城那个令人惊悚的绞刑台,不由得连打了几个寒战。
“小北,这砍头和五马分尸比起来,哪个比较舒服一些啊?”唐千峰冷不丁问。
“这个嘛!自然是斩首了!一刀下去,可痛快了!”张小北回答的极其干脆。
“可是,我听说……”唐千峰突然语气阴森了起来,凑到他的耳边嗽了一口凉气,“一个人的脑袋被砍掉之后,他还会眨眼睛,而且,还会张口呢……”
对于他故意的恐吓,张小北置若罔闻,笑容可掬道:“放心,我不会让她的脑袋掉下来的!”他摸着腰间的软鞭,笑容多了一丝邪妄,“难得遇到这么好的机会,正好让我试试灵蛇鞭的威力!”
“啊?小北你疯……”
唐千峰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嘴巴就已经被一只手紧紧地捂住。
张小北对着他作了个“嘘”的动作,邪魅一笑。
咚咚咚咚——
一阵鼓声响起,某位官老爷整襟竖领,昂首阔步地走上高坐,官袍哗啦一甩,他咧嘴贼笑,一本正经地坐下来,满腔官威俱露无遗。
法场一侧的茶楼里,三妖正聚首朝着楼下观望。
胡小瑶吐了一口瓜子壳,艳丽的脸上闪现鄙夷之色,阴阳怪气地说道:“虎哥真偏心,就那死猴子瘦不拉几的样子,还能当得了监斩官?还不如咱们家小猪有富态呢!”
朱细一边帮她倒茶,一边憨憨傻笑:“小瑶姐,你过奖啦,我……我除了吃,啥都不会啊!呵呵呵呵……”
站在窗边的蒙太郎始终保持着监视的姿势,淡淡说道:“监斩官不过就是个摆设,别忘了虎哥交代的事情,这个叫绿衣的刺客绝对不只一个人,我们得盯紧了,一个可疑的人都不能放过!”
胡小瑶撇撇嘴:“虎哥真卑鄙!竟然用这种手段抓人家的同伙!那个小皇帝有什么好的啊?这么巴结他!要我说,那个昏君就该死!”
话音未落,蒙太郎立刻投来一个警告的眼神,“胡小瑶!你可以闭嘴了!”
“哼!”胡小瑶鼻子一拽,很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此刻高坐在法场内的侯粗摆着一副威严的姿态,一心只想过过做官的瘾。对于跪在刽子手脚下的纤弱女子,丝毫没有半分怜悯之情,甚至等了有些不耐烦了。
“那个,午时三刻到了没有?”他斜身问身旁的师爷。
师爷眯眼瞧了瞧日光,摇摇头:“回大人,还差一刻,再等等吧!”
闻言,侯粗无可奈何地咽了口气,又端正了坐姿。
过了一会儿,师爷展颜笑的百花怒放,喜道:“大人!吉时已到!可以咔嚓了!”
侯粗兴奋地差点欢呼起来,拿起桌上的斩牌便扔了出去,大叫:“时辰已到!行刑!”
刽子手抡起大刀的同时,女囚胸膛起伏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