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带来了上百门火炮,它们只进攻了一次,木寨的土木寨墙便被摧毁出一道豁口,官军顺着豁口攻入寨中,下面的人根本无法抵挡。”
沐春抬着下巴,轻蔑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杨纲。
“我杨氏联合诸部土司,也能拉出六万兵马,我就不信他的火器能敌得过那么多兵马!”
正如杨昇所想一样,翌日清晨,当杨纲带着十余名骑兵来到永安马驿的木寨南边时,得知他到来的沐春也派人将他带进了永安马驿之中。
“若是沐春询问你,我等为何起兵,你便说是朝廷兴修宫室,入深山伐大木百姓死伤过多,只要朝廷愿意停止对播州百姓的徭役征发,我杨氏可以接受改土归流,交出播州的治理和人口,仅保留半数耕地。”
虽然看上去明军已经讨回了那口气,可对于兵卒和中基层武官来说,那百来条性命是他们的袍泽兄弟。
“既然是误会,那把误会解开就行了。”
明军前日击垮了夷兵不假,可这不代表明军没有付出死伤。
与他一样的,还有沐晟、瞿能、瞿郁、瞿陶等人。
“如果沐春有谈的意思,那我们就和他们好好谈。”
走在永安马驿的木寨中,杨纲可以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压力,几乎所有寨内准备出发的明军都死死盯着他们。
“进去吧。”
“是火炮!”宗室将领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战战兢兢道:
杨昇一边说,一边转身从自己的桌案上取出官印交给了杨纲,并亲自教导道:
杨昇毕竟是汉人土司,虽然沾染了土民的风俗文化,但最是清楚汉人朝廷的台阶是什么。
“如果他不愿意谈,那你也尽量拖延时间,等诸部土司的兵马集结。”
“前日还与我兵戎相见,怎么今日又来讲和了?”
“将军、将军!”
能攻破这样的木寨墙,那说明他们的火炮恐怕会对播州城造成威胁。
“永安距离我们尚有七十里,这样吧,你现在带着我的官印,从府库之中取些金银去永安马驿找沐春,我留下来继续召集诸部土司。”
“……”杨昇脸色变得更为难看了,他没想到明军的火炮居然能摧毁夯土的木寨墙,要知道木寨墙的厚度达到了八尺。
杨昇怒其不争的叱骂起了杨纲,不过冷静下来后他也觉得杨纲说的很对。
杨纲原本就在担心明军火炮,如今听到明军火炮如此犀利,他心里压根没有了战前的从容,整個人完全被明军那从未见过的进攻方式给颠覆了。
两名兵卒见状给杨纲抬来了椅子,他也在作揖回礼过后坐下,但就坐姿来看,他心中十分忐忑。
对此,沐春靠在了椅子上:“这件事情,我会上奏陛下,若是陛下宽宏大量,可以免除播州百姓徭役,同时也免去你们这次的错误。”
一个时辰前,沐春还在对诸将说播州杨氏是叛军,可当下播州杨氏的叛乱却成了一场错误。
如此明显的信号,杨纲自然接收到了,故此他连忙作揖道:
“怎敢奢求陛下和朝廷原谅,我播州犯了错,自然要严惩。”
“此次之事,乃我父子不察,误信刁民挑拨,这才闹得如此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