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意入怀,他顾不得楚子恒的阻挡离了楚府。
自秦王府角门混出的吴桑只觉得心空落落的除了离开的念头心间再无其它。她不辨方向转入一条小巷便走了下去。
她的脚几乎被枯枝洞穿,虽说做了简单的包扎,但碰上地面伤口的血作然不停的浸出。可是,她却无心理会,只是机械的沿着路不停的走,不停的走。
一直走到城门之外,看着那条不见尽头的大路,她突然心生不舍的回头望了眼都城高高的城楼。
那里座城门里住着同兰儿两情相悦,却一直同自己做着戏的怡王爷。
住着原以为可以一辈了相守,却原来图着自己的心头血,藏着倾天下野心的三皇子
住着随时可能毒发身亡的君墨安。
想起君墨安的名字,吴桑的心便抽痛起来。那种痛,虚无空茫的没有着落,却又真切的比脚上的伤口还要强烈。
她自嘲的笑笑。
终究是舍不下!
即然无法远离,吴桑只得找个安身之所,她知道君墨安不会轻易的放自己走。
她避开人群聚居之处,向着荒无之地边走边寻。
她寻了好久终于看到一座残垣倒塌的。
她咬着牙,点着那只被血染红的脚,快步的奔了过去。
虽说院门倒败,院墙颓塌,院内的大殿还算有个样子。
扫开蛛网,进入堂内瞧着蒙灰披尘的佛像慈爱的望向自己,吴桑突然失了力报忧。也顾不得脏灰一屁股坐到了香案边,然后慢慢的闭上眼,身子缓缓的滑了下去,震得地上的灰法扬起,覆落到她的身上。
尘埃落定,一个道影挡在大殿的放口,遮住了大半的光亮,在吴桑面上投下长长的暗影。
瞧见吴桑倒地,黑影一惊,走到她的身边,蹲身查看她的情况。
昨儿日落水本就受了凉,后又有兰儿下毒加害,虽说毒解了但却耗了她的元气,身子变得极弱。
今儿又被残酷的真相所伤,后托着伤足走了这许久的路,已然达到了吴桑的极限。
银莲瞧着吴桑潮红的脸色便知她是虚脱的发烧了,再瞧她脚底的鞋子。粉白的靴底已然被血染透,粘着灰,黑红驳杂。
银莲瞧着便呆了呆,起身收拾出一块空地,将吴桑移了上去。
吴桑只觉身子飘飘的,在空中漫无目的的飘来飘去,也不知飘了多久,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桑哥,桑哥”
是君墨安吗?她摇了摇脑头,细听,才辨出是个听起来有些熟的女声。
她缓缓的睁开眼,便瞧着银莲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再看她的手里是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跑了半晌,还是没能离开。
吴桑突然觉得心下悲怆,闭上了上眼。
银莲瞧出她的心意便道“桑哥,这里不是王府。”
吴桑听了睁开眼,光顺着两扇破败的窗户落在她的脸上。
她记起自己好像是晕倒在破庙里了。她瞧着银莲道“有你在,王爷很快就会来了吧?”
银莲听了,摇了摇头“王爷并不知银莲随着你离开都城了。”
“但你总会告诉他的不是吗?”
说着吴桑挣扎着就要起身,银莲连忙扶住她道“你的脚伤的很重,不能再走路了。”
然后她低了头,扯着唇角道“王爷不会再要银莲了。”
吴桑听了便是一愣,她依稀记得那次君墨安确实说过不要银莲的话,但最后还是留下她了。
她以为银莲只是在安抚自己,便道“只要你告诉他我在这里,他还会收了你的。”
银莲知她不信任自己,眼底浮起一抹苦涩“这次王爷是真的不会要银莲了。等医好了你,我便走了,再也不回王府。”
吴桑见她的神情不像做假,关切的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又因为兰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