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见安笙主仆三人如此,一张脸登时便红了,囧的忙要去扶安笙,手到了近前却发现不妥当,又一脸局促地收了回来,口中不停地说:“姑娘不须如此,实在不须如此啊。。。。。。”
安笙见胡大不自在,也没有难为他,拜了那一下,便直起腰身来了,“当日我救馨儿,先生与夫人对我铭感五内,今日我之心情,便如同当日的先生与夫人一样,这一拜,是先生当受的。”
安笙语调轻缓,慢慢地说着这句话,明明是没多少力道的,听起来却叫人觉得掷地有声。
胡大神情不禁郑重起来,朝安笙严肃地颔了颔首,“姑娘放心。”
一句放心,已经足以说明他的意思了。
安笙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目送着胡大又翻墙出去了。
胡大走后,安笙站在院墙内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那道高墙,好一会儿才对郑妈妈和青葙道:“回去吧。。。。。。”
郑妈妈和青葙明显察觉出安笙的心情不算好,都没敢说话,默默地陪着安笙回去了。
双峰山,陆家家庙。
算上昨日,已经来到这里两日的护国公府大夫人郑氏,今夜亦是喝了安神的药,才沉沉睡去。
昨日被送到家庙来不到一个时辰,郑氏就似乎恢复神智了,人也清醒了过来,见到自己在家庙中,很是闹了一场。
可惜,这一次任是她如何地闹,都没有人理会,她身边只有芳翠跟江妈妈,这俩人倒是不敢不敬她,但是也没什么用。
魏老太君这一次下了狠心,这家庙里里外外都交代过了,谁也不许放郑氏主仆出去,每日只叫郑氏在禅房中抄经思过,其余地方一概不许去。
这跟坐牢又有什么分别?
郑氏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可她不受着也不行,这里不是护国公府,没人会理会她闹不闹,要闹也行,就在她的小院子里闹吧,反正院门从外头锁着的,任郑氏怎么闹也不开,所以郑氏就是闹出天去,也没用。
郑氏闹了一阵,将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依然没什么用,渐渐地平静了些,有心思问芳翠和江妈妈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得多大的事,她才会被关到这里来?!
芳翠和江妈妈听到她这样问,都骇得不行,以为郑氏失心疯了,砸家祠的时候正在犯疯病,清醒过来之后才不记得那会儿到底做了什么。
可是这样的话,她们却不敢跟郑氏说。
但不说显然也不行。
郑氏将家祠给砸了,这是天大的错,要不然也不能被赶到这家庙里来不是?
如今她们跟被人软禁了也没什么区别,芳翠和江妈妈都是死契的奴才,卖身契捏在郑氏手里,也不敢有二心,且还存着郑氏还能带着她们回国公府的念想,便小心地将郑氏砸了家祠的事,用尽量隐晦地语言跟郑氏说了一遍。
郑氏听完果真大骇,一副完全不能相信的模样。
这让芳翠和江妈妈更加认定,郑氏是失心疯了,而不是故意要砸家祠。
所以,她们忍不住就想,兴许魏老太君过一阵子就消气了,然后再知道郑氏是病了才会那样,说不定就派人将她们接回去了,于是乎,二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起了郑氏,叫她宽心。
可郑氏怎么可能宽心。
她再缺心眼也知道砸了家祠是什么概念,当时倘或不是儿子拦着,她想魏氏只怕真要将她从族谱上除名了!
想到这个可能,郑氏一身的汗顿时退了个干净,只觉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