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栩婷在房间的另一端,闻言垂着头没有说话,腕子上一圈通红破皮的勒痕,有人在为她包扎小腿的刀伤。
“妈,差不多了吧,下面的你可能不忍心看。”简从津站起身,看着简栩婷,“Nina,把她带我那里去。”
简栩婷的伤口包扎好了,搭着Nina的手往外走,任简沐丰在身后发出绝望的嘶号。
Nina正欲推门,简栩婷却忽然开口。
“从津,给他留条命吧。”简栩婷回过头,“从此我就当没有过这个弟弟。”
她走了,白舟遗憾道:“夫人又替黑白无常减负了。”
简从津冷淡地笑了笑:“有人减负,就有人得多干活。”他拿着一把小巧的军刀,在指尖转了几圈,递给白舟,“工作吧。”
大门在简从津背后合上,有胶带也封不住的凄厉喊叫从门缝里钻出来。
他冷淡地抚平身上的褶皱,极度体面地走出地下室。
车带着简栩婷到城南的别墅,路上她流了些眼泪,不过下车时便不怎么看得出了。
“最近您就先跟老板住在一起,安全些。”Nina搬下她的小行李箱,又来扶她,“等到事情平息了——”
“我听从津的。”她打断Nina,“你们多帮衬他。”
“那是自然。”Nina笑了笑,带她打开简从津的别墅门。
冬深听到动静转过头,与门外二人六目相对。烟灰掉在睡裤上,灼了个不大不小的洞。
第22章
冬深性格没什么锋芒,有时候让人忽略了他美得攻击性过强的脸。
Nina也是第一次见他抽烟。冬深站在门廊里,一边手肘连着肩线向上耸起架在展示柜上,肢体流畅,吞吐烟雾的姿态颇为熟练。身上穿着睡衣,嘴唇发红,看起来不太正经。
简栩婷觉得他脸熟,但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心力纠结儿子家里的陌生人,勉力维持礼貌对冬深点点头,便随着Nina上楼去了。
简栩婷与简从津长相相似处太多,冬深也不会傻到看不出对方的身份。等二人一错身,冬深就略显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拨号,但简从津没有接。
冬深又从简从津烟盒里偷了支烟出来点燃,夹在指尖,呆站着发楞。
过了一会儿烟燃尽了,他方才梦醒似的站直了身体急急往外走,脚上还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