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人心头一震。
祁止礼被训斥的抬不起头,连反驳都不敢。
南倾站在老馆主身旁,看着他替自己撑腰的背影,不自觉的鼻子酸。
这么多年,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老馆主,这个沉默寡言甚至极度严格的人。
十二年的陪伴,老馆主对她算不上特别亲切,甚至小时候经常严厉对待,南倾还被骂哭过好几次。
后来,他也只是偶尔与她喝茶,他们都属于性子冷清不喜欢表达的性格,但彼此都把对方当成了至亲。
不会表达强烈的情感,却总能在第一瞬间读懂对方的情感波动。
为师者,亦为父。
这是南倾第一次,看到老馆主坚定站在自己面前,他是她的娘家人,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南倾深呼吸,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祁郁察觉南倾情绪波动,无声往她前方挡了挡,大手落在她肩膀,将人紧紧揽入怀中。
南倾冰冷灰暗的世界,被温暖包裹。
老馆主手中的拐杖重新落在地上,满室的死寂。
祁止礼跪在那里哭不出来,一边恐惧一边憋屈还觉得不公平。
他挺了挺脊背,却浑身都痛。
老馆主最清楚人体结构,知道往哪儿揍最痛,往哪儿揍最不会伤及根本。
祁止礼刚拿出来的那点长辈威风被彻底浇灭。
大门口远远的一道身影狂奔而来,步伐急切又蹒跚。
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祁景槐听闻祁聿回来,一边不敢相信,一边还是不愿意放弃希望扔下手里的活迫不及待飞奔过来。
直到此刻站在门外,看着餐厅内众人簇拥之中坐着的那道身影。
他老了很多很多,脊背佝偻着,却依旧难掩这一身的正气。
头发花白一片,那双腿异常细,是当年留下的伤,虽然勉强能行走了,但还是留下了不可逆的肌肉损伤。
他们兄弟二人,他分明大四岁,祁聿看起来却更加苍老。
都说是近乡情怯。
这么多年疯狂想见一面的兄弟,在真正看到的那一刻,祁景槐突然就迈不开腿。
双腿如同灌了重铅,祁景槐张了张嘴,眼泪率先掉了下来。
“老二啊……”
这么多年,怎么就不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