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那里,笑意明媚道,“想仔细了再回答,到底有还是没有,四只斗鸡,可不是几两银子,塞荷包里就能带出府的。”几个婆子依然摇头说没有。她们一口咬定说没有,谁也奈何不了她们,紫苏站在沈玥身后,急的额头直冒冷汗了。彼时,沈钧来了。看见他,沈玥当时就站了起来,给他行礼道,“父亲,女儿有一请求,还请您答应。”沈钧眉头微动,道,“什么事?”沈玥抬头,睁着一双明亮璀璨的眸子看着沈钧道,“大哥被安乐侯世子扣下的事,父亲应该听说了,现在所有证据都指着女儿,但女儿实在无辜,不愿意受这样的冤枉,斗鸡被卖了,但几个守门婆子都说没有看见有人拿鸡出府,女儿还真想知道是谁有这样飞檐走壁的本事。”“女儿恳请父亲去找安乐侯世子,问清楚他是从谁手里买的斗鸡,追根溯源,总能找到卖斗鸡的人,还女儿清白,另外,那人要是飞檐走壁便罢,要是走的侧门,请父亲重责守门婆子五十大板,一家老小,全部发卖。”最后几个字,沈玥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沈钧还从未见过这样气势凌厉的沈玥,一时间,有些惊怔了。还是沈玥见他不答应,又喊了一声父亲,他才回过神来,不过,他没有直接答应沈玥,而是瞥了几个婆子一眼,道,“再给我仔细的想一想,到底有没有人拎着鸡偷偷出府,一旦我去找了安乐侯世子查清此事,就不是全家发卖这么简单了。”说着,他顿了下,而后道,“全部杖毙!”他的声音肃然冷冽,说出口的话,像是重锤击打在几个婆子的心头,吓的她们脸都白了。大夫人坐在一旁,有些坐立不安了。对府里的下人,她有绝对的震慑力,可一旦危及性命,甚至一家老小的性命,她哪里还有什么震慑力可言,因为没有人不惜命,连命都没有,还图什么?沈钧说完,就坐了下来,端了茶轻轻的啜着。喝了两口,他眼神从几个婆子身上扫过去,“还没想起来吗?”几个婆子有些瑟瑟发抖,但是没有说话。沈钧把茶盏放下,像是要起身了。其中一消瘦的婆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掉,在沈钧把茶盏放到桌子上时,她腿一软,往地上一跪,道,“奴婢想起来了,大姑娘和煊亲王世子斗鸡的那天傍晚,花园吴婆子拎了两个大食盒出府,奴婢恍惚间,好像听到了鸡叫,但是不真切……。”ps:加更在八点半~~~泼脏水(月票180加更)听到婆子的招认,沈玥在心底轻哼一声,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都到这份上了,还不忘记给自己留条后路。紫苏站在沈玥身后,拽了下她的云袖,轻声道,“花园吴婆子,奴婢认得,她女儿是幽兰院三等丫鬟。”幽兰院,正是大夫人的院子。沈玥听了,嘴角轻勾,她看向大夫人,原本她脸色极好,在守门婆子招出吴婆子后,她的脸色就难看了。那边,老夫人脸色冰冷,拍了桌子道,“到底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她不会给守门婆子似是而非的模糊回答给糊弄过去,因为多耽误一会儿,沈琅之就要多遭一回罪。守门婆子一张脸如丧考妣,她支支吾吾道,“听,听见了……。”孙妈妈就让人去传吴婆子来。吴婆子来的很快,而且脸色很镇定,不过她镇定的过了头,阖府上下都知道老夫人在查是谁把斗鸡拿出去卖了,她进门,居然装傻问老夫人找她来是为了什么事。老夫人冷着一张脸,吴婆子面上镇定,心底则发憷,不过沈钧质问她有没有拿鸡出去卖,她犹犹豫豫的看了沈玥好几眼,像是要看沈玥的脸色说话一般。沈玥就冷笑了,真是好手段,先前是抵死不承认,如今被人供出来了,还不死心要拖她下水呢,她倒要看她是怎么泼的脏水。沈玥还未开口,那边老夫人拍桌子了,“到底卖没卖斗鸡,从实招来!”吴婆子身子一抖,不敢看老夫人,低头回道,“奴,奴婢卖了,是,是大姑娘让奴婢把几只鸡拿去卖的,四只鸡,一共卖了一千两银子。”“钱呢,在哪儿?”沈玥追问道。吴婆子就抬头看着沈玥了,“奴婢卖了斗鸡,因祸得福她是找了钱妈妈,银票也的确是装在了荷包里,交给钱妈妈的,那是因为是她让她去卖斗鸡的。她的确动了心,想将银子昧下,带着女儿赎身出府过好日子,可她到底胆小,她更知道大夫人不会让她们母女赎身的,怎么到夏柳嘴里就成这样了?大夫人眉头紧锁,道,“这么大的事,钱妈妈怎么能忘记,快去问问清楚!”夏柳不敢耽搁,赶紧就出去了。沈玥见了,嘴角往上扬了扬,这是知道她打算不死不休了,所以识时务的给自己找台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