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衷收紧了手,像是怕我挣脱开,再说话时,我听到他声音里有很重的鼻音:“我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以后,你不可能会像以前那样全心全意地相信我,但是没关系……”
他像是在拼命地说服自己,缓了好一会儿,才能继续说下去:“没关系的,沈涣,我说过没关系的。”
我不想跟他打哑迷:什么没关系?
我发现只要涉及到许钦言,许衷古怪的占有欲就会突然发作,他说的话在我听来含糊不清,可是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当时能让你心甘情愿地带我住进这里,”许衷说,他揉了揉我的手腕,掌心的温度有点高,我都要以为他又要发烧了,“以后我能有无数个机会,让你相信,我对你的爱永远纯粹,永远……都不会有利用。”
以后?
可能是怕我拒绝,许衷再一次重申:“你说过在这之后,你还会爱我的,你不能反悔。”
我抬了抬手,还没来得及比划,就被许衷拍了下去。
“别说了,无论你想跟我说什么,都别说了,好不好?”他恳求道,“就算你反悔了,你也别告诉我……就当,就当我自己骗自己,我乐意这么想,好不好?”
他一连说了两句“好不好”,由不得我摇头或者点头——或者说从他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就不打算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我只好任由他靠过来,头发蹭过我的脖颈,像是全心全意地依赖我一样,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可见爱情是一个多么稀奇的东西,能让最高高在上的许衷,都失去了安全感。
“他真可怜”
我没料到自己会在回家的路上遇到许钦言。
他手里拿着一杯还没拧开的矿泉水,看到我的时候,笑意盈盈地凑了过来:“真巧,在这里都能碰到你。”
再走过三个红绿灯就能到迎华小区,而这条街是我从柏林夜回家的必经之路,我不觉得这有多巧,就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许钦言被我无视了也不生气,可能是早就猜到了我会是这个反应,他加快脚步跟了上来:“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我跟许钦言总共就没说过几句话,大多数时候都是不欢而散,因此我也只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许钦言晃了晃手里的可乐,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笑:“那你不关心我和靳重是什么关系吗?”
我摇摇头,不想再搭理他。
也许是许钦言将我的态度当成了欲拒还迎,也许他真的是像许衷说的那样,越是许衷在意而他得不到的东西,他越是不会轻易放弃。
反正他丝毫没有把我此时此刻冷淡的态度放在心上,笑眯眯地说:“许衷是不是跟你说,他喜欢我?”
我下意识地慢下脚步,看向他:难道不是吗?
许钦言摇头晃脑地拧开了可乐的瓶盖,承认了许衷的猜测:“对啊,他喜欢我,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吗?”
我一下就愣住了:许志国也知道?
风从上方刮了下来,我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许钦言的目光从围巾上一晃而过,他看上去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你说我爸啊?他又不瞎。”
我听不惯他称呼许志国为“我爸”时那么轻而易举就能脱口而出的模样,这会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