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么一说,萧七月突然想到之前对萧大娘的怀疑,不由得问道:“你是从哪里感觉到了?”
萧全福见萧七月感兴趣,不由得又做了一个冷哼的表情,“这还用说吗?主人和仆人身上的味我还是能闻出来的。”
他冷笑了一下道:“在来萧家以前,我也在其他大户人家做过家仆,后来萧家买了我,看我有经验,就让我做了管家,在萧家久了,我就发现,萧老爷在管家方面比我还熟悉,而萧夫人对后宅之事也很精通。”
“但有一天,我却发现,她居然是个目不识丁的妇人,你说可笑不可笑?一个当家的主母,除了会写自己的名字以外,其他的却连一个字都不认识你觉得她是真的主母吗?”
萧七月也皱起了眉头,萧全福的话也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当初为什么萧全福能明目张胆的骗掉萧家那么多东西,许多还签了正规的文书?
除非签文书的人不认识字,不然那些明显是骗局东西,他怎么会签。
只是刚看到文书时,萧七月觉得有些奇怪罢了,上面不仅有萧大娘的手印,有些还有她的签字。
“你也觉得奇怪吧?”
见萧七月深思,萧全福笑道。
“别是大的世家,现在就算小富之家,也是讲究门当户对的,既然娶的是当家主母,肯定要从小学着管账之类的,不说才情有多高,但账本之类的一定看得懂,萧夫人既然懂得后宅之事,那为什么会连帐本都看不懂呢?除非……”
“除非她和我们一样,都只是下人,只有下人,才会对自己管的那块特别熟悉,但对其他却知之甚少,特别萧大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以前她应该是某个夫人身前的丫头,而萧老爷,自然是某家的管事。”
“所以我猜,他们肯定和我们一样,定然是谋了某个大户人家的钱财,然后逃到新田庄来重新生活的。”
萧全福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萧七月,你费尽心思的把我家搞垮,却没想到你爹娘的发家其实和我们一样吧?”
萧七月来到牢房的时候,萧全福和萧二娃正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
现在还是初春,牢房里冷得很。
萧二少之前没受过这种苦,现在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啜泣,完全没有了平日时嚣张跋扈的样子。
萧全福要好些,但蓬头垢面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到有人进来,萧全福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看到来人是萧七月,他有些愤怒的看过来,随后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淡淡的开口道:“你来了。”
萧七月看着这对父子的惨样,心情舒爽了不少,“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你设计陷害二娃的?”
萧七月的脸冷了下来。
“萧全福,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还需要我设计陷害吗?你们父子做的那些事随便拿出一件来都可以让你们一家万劫不复,你怎么不问问萧二娃,他害人家女孩子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有今天?”
“萧七月,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算那个女人一家是我害的,我赔钱还不行吗?求求你,帮我求求县令大人,放了我吧!”
萧二娃此时已经完全没有骨气了,听到萧七月的声音就赶快过来求人。
萧七月没理他,而是冷冷的看着萧全福:“看看你养的都是什么儿子,生而为人,连对生命最起码的敬畏都没有,他害死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没出生的孩子,但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内疚,你觉得这样的人还需要我设计陷害?他不该死吗?”
“那个女孩不是他杀的,是被柳县丞打板子后不治身亡的,至于她爹,是遇到山匪被杀的。”
萧全福辩解道。
“是吗?你怎么知道他遇到的是山匪,你看见了?”
萧全福一愣,“我没看到,是村民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