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我也很难开口坦白,未婚夫破产欠债潜逃国外的事。
眼看太yan已经就要下山,孩子也饿的开始哭闹起来,我们准备互相告别。
他依旧很绅士地送我们母子上车,为我打开车门,帮我把购物袋放进去。
发动车子后,我突然又想说什么,把玻璃摇下来叫住他。
“周江衍!”
他清瘦的背影回过头来。
“喜欢就在一起吧,我为以前的话道歉。帮我给你妹也说一声,祝你们幸福。”
可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悦。
也许是医院太累了?也许是还在记恨我曾经的诅咒?车子开出去了,我还是能透过后视镜看见他独自站在路边落寞的身影。
大概青春逝去不复返,他不再是我记忆里那个一见钟情的白衬衣少年,我宁愿把我们所有的回忆都停留在初识的夏天。
神秘的熏香缭绕,耳边是信徒喃喃低语和铃铛轻响。
“大家一定要专注信念,好好看清神的指示。”
神婆一边摇着铃铛,一边走来走去。
我睁开眼睛,却只有一片红se。
非常拼命在凝聚心神,可我依旧什么也看不到。
在心底里苦笑几声,我抬手扯下遮住眼睛的红布。
“这位先生,我们的仪式还没有结束哦,怎么可以把红布拿下来呢?”神婆不满的向我看过来。
我摇摇头,从跪着的坛子上起身。
“你要心诚的跪下去祈祷,神就会给你指点迷津,见到思念的人。”神婆c着一口台湾口音,蹩脚的试图用普通话和我g0u通:“这样子心浮气躁是不行的。”
满屋子装修的也是陈旧的红se,幕布中间的所谓的神灵闭着眼睛,供奉着不知所名的牌子。
一名老婆婆突然哭了起来,她被红布遮住的眼睛流出泪水,神婆马上走到她身边,安慰着她。
老婆婆很激动,说是看见了自己意外身亡的nv儿,不断在感谢着神。
我看了看手中的红布,重新跪了下去,虔诚的遮住眼睛。
可神似乎从来没有眷顾过我,我徒劳的睁着眼,默念着刚学到的通灵咒语,眼前依旧只有空荡的红se。
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真的不愿意出来见我。
回到科室,免不了被同事一顿数落。
“老周你真是…我说你怎么特意要休假跑台湾去,花几万就为了看个观落y?”
我苦笑着0了0脖子,自己也嘲讽自己:“听说很灵的。”
“那你看到什么了吗?”
我摇了摇头。
“害!那还不就是花钱买上当吗?”
“下次我给你介绍个算命的,据说特别灵,我考副高的时候就让她算的,她说我过不了,我还真的就没过。”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来说去。
我以前都不信这些的,我是医生,每天做的事都是在逆天改命,在和神抢夺他们要带走的人。
可现在我觉得,一切都是命。
我正在遭受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无论我多么想要改变,都只是徒劳。
每个人活在这世上,都是在服刑,只不过有的人刑期短一点,就提前出狱了,留我还在这炼狱里苦苦挣扎不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