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齐继的电话,方欣欣立即动身赶往市局专案组,几乎是和严打他们同时到达的。
因为可能是文物,严打需要向何长信进行报备,所以回到市局,他第一时间去见了何长信,接待方欣欣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齐继头上。
方欣欣被请进了接待室,按照严打的安排,齐继将那扇形玉璧的照片交给方欣欣辨认。
“方女士,你看看,照片上的东西有没有你在郝大勇那看到过的?”齐继问道。
方欣欣拿起照片一张张看过,开口道:“齐警官,那东西我就见过一次,而且还只是瞟那么一眼,我不能确定是不是,但是形状上看差不多,大小也差不多,最好能有实物看一下,没准我能认出来。”
齐继有些喜出望外,连忙通知了严打,严打闻讯从何长信的办公室带着三个装着玉璧的盒子来到了专案组接待室。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盒子!”
在严打将其中一个盒子放到方欣欣面前的时候,方欣欣立刻给出了肯定。
“方女士,你能确定吗?”严打问道。
“能,因为这个盒子当时大勇拿走的时候全是灰,我用抹布擦的时候,把这个地方擦掉漆了,所以我能肯定,就是这个盒子。”方欣欣十分笃定的说道。
严打朝齐继点了点头,转头对方欣欣开口道:“那好,方女士,谢谢您的配合!”
“严警官,这个东西跟我家大勇遇害有什么关系吗?”方欣欣有些悲伤的问道。
严打似乎不太会安慰女人,求助似的看了一眼齐继,齐继连忙开口道:“方女士,你别太激动,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现在还不能够确定,还需要进一步侦查。你放心,案子一旦有了突破,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坐公交车回去就可以了,谢谢齐警官,谢谢严警官!”方欣欣颔首致谢,虽面露微笑却也难掩悲伤。
做警察这么多年,面对再凶残的犯罪分子严打都没有半分惧色,对他来说,挑战最大的就是面对被害者家属,尤其是案子没破的时候,似乎从心底里对他们充满愧疚。
齐继比严打还能好一些,他这个人有眼力见,上大学的时候一部叫《亮剑》的电视剧热播,严打就经常拿剧中人物举例,说自己就像李云龙,而齐继就像赵刚。
齐继将方欣欣送出门外,返回办公室,见严打正在收拾旅行箱,那三个盒子被一堆衣物包裹着被塞进了旅行箱里。
“干啥呢?想携文物潜逃啊?”齐继戏谑道。
严打扣上旅行箱的锁扣,白了一眼齐继说道:“你滚犊子,就这破玩意值得我潜逃啊?”
“破玩意?现在可以证明当初郝大勇所谓卖给文物贩子的家传古董就是这个东西,这一个八年前就值一百多万,可能还不止,现在得值多少钱?还不够你潜逃,我说打哥,你把这月工资算上,你家存款能不能超过一万块钱啊?”齐继揶揄道。
“哎,你还真别说,上个月工资没花完,加上这个月的,正好一万块钱!还有,我跟你说,老齐,这玩意现在我还不能最终确定,你等我确定好了,这东西一块可能就够咱俩花八辈子了!”严打指着箱子说道。
“不是,我说打哥,你啥意思啊?真拿东西跑啊?”齐继满脸惊愕问道。
“滚犊子,你是不是上班的时候脑瓜子让门弓子抽了啊?我准备带着这三个盒子去趟达安,就是发现唐代古墓的囤营子镇,让那个考古专家看看,墓里丢的到底是不是这个东西,如果是,那就说明……”
“那就说明裴海和郝大勇在囤营子镇根本就不是收粮,而是盗墓!”齐继打断了严打的话,抢先说道。
严打笑了笑,说道:“不光是裴海和郝大勇,付周易应该也是盗墓团伙的一员。早上我看那个新闻说,这东西应该是有四块,现在付周易手里有三块,你别忘了,那张郝大勇烧掉的合影上,可是四个人!”
齐继顿时一惊,恍然大悟似的说道:“打哥,会不会是那个第四个人为了这个东西动手杀人啊?”
严打摇了摇头,说道:“不会,这东西在付周易家的保险柜里,我们都能找到,如果凶手是这第四个人,他怎么可能找不到?如果他杀人是为了东西,为什么他不把东西拿走呢?”
“那或许是他打不开保险柜也说不定啊?或者说他并不知道三个玉璧都在付周易这里,他杀付周易只是想拿付周易这块,而在付周易这一无所获,之后又找到了裴海,然后又找到了郝大勇,这很合理吧?”齐继分析道。
严打煞有介事的鼓了鼓掌,说道:“嗯,分析的挺好,但我有一个问题,凶手如果是为了三块玉璧而杀人,他往电台打电话干什么?还有,一个为了个古董都能杀人的人,你觉得他会放过保险柜和付周易家那一屋子的古董?你别忘了,瘦猴可说了,那个什么桃瓶可值几百万呢?他为什么不拿走?”
“这……”齐继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严打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老齐,我想了一下,我觉得情况应该是这样,付周易,裴海,郝大勇以及照片上的第四个人,应该是个盗墓团伙,或者说是盗墓团伙的四个首脑人物,通过盗墓获得了这四块玉璧,四个人一人一块,多年以后,裴海因为吸毒烂赌,将自己的玉璧卖给了付周易,郝大勇因为要买房子,所以把自己的那块也卖给了付周易。”
“嗯,打哥就是打哥,分析的无懈可击,可是付周易已经得到四分之三,为什么还要雇凶杀人呢?虽然受雇之人是个骗子,但如果从付周易的角度讲,他确实是雇佣了杀手!”齐继有些疑惑的问道。
“卖后悔了呗!两个人眼见付周易倒腾古玩赚的盆满钵满,自己卖了宝贝之后却还要为生计奔波,尤其是裴海,两人卖后悔了,想找付周易再讨些便宜,或者拿过去的事要挟他,付周易不堪其扰,痛下杀手,这动机说的过去吧?”严打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说道。
齐继抬头看见严打的动作,笑了笑,说道:“行了,别臭美了!时间差不多了,要去达安就赶紧出发吧,要不天黑前可到不了了。”
“得嘞,哎,我带封庆走了哈!”
“好,知道了!”
话音未落,严打已经拖着旅行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