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迟跟着躺下,一眼就看到了时笺转过身,露出细白脖颈,时笺皮肤冷白,汗毛很淡,脖颈上毛发稀疏,却又无端勾人,他被蛊到了一下,探手在他脖颈上捏了一下,触手玉一般温润。
陆延迟嗓音沙哑了起来:“这也就是在陪你了?”
时笺后颈窝被粗糙温热的大手捏了捏,身体都控制不住地发抖,他死死掩盖住自己的不正常,只状似不在意地道:“什么?”
陆延迟解释道:“搁我平时,我都是裸睡的。”
时笺唇角一抽,“我谢谢你了!上我床的时候还记得留条睡裤。”
顿了顿,又道,“不过,倒也不必跟我客气,你可以在我床上裸睡的。”
陆延迟:“……”
不是对手,溜了溜了。
陆延迟上床之后,先把室内空调调高了两度,又把毯子抖开,给时笺盖好,这才关灯睡觉:“早点睡啊!”
时笺礼貌地回:“嗯,你也是。”
话虽如此,时笺脑海里满满都是和陆延迟“同床共枕”新奇和暧昧,本以为会失眠到天亮,然,过了最初那股子亢奋劲,也就那样了。
生物钟和困意迅速将他打败,他很快便彻底沉睡。
倒是陆延迟,感受着枕边人匀净的呼吸,在暗到没有一丝光的夜里睁开了眼。
陆延迟手背搭在额头上,回想起不久之前他探手捏人脖颈的画面,隐隐觉得自己不对劲。
他对时笺,得了皮肤饥渴症似的,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逗弄、想要亲密、想要贴贴……
是自己出问题了吗?
陆延迟本着“少反思自己,多谴责别人”的原则,还是把锅甩给了时笺。
一定是时笺太过惊才绝艳。
他对优秀的灵魂毫无抵抗力。
周一,早八。
时笺病着呢,昨晚又跑了趟医院凌晨三四点才睡,固有的节奏被打破,时笺便没听到早上六点的闹钟,而是一觉睡到了九点多,自然谈不上赶早八。
他惯例地赖床几分钟,理顺今天要干的事情,然后,借着室内薄暗的光线起床。
刚坐起身,就看到旁边睡得四仰八叉的陆延迟。
空调开得有点高,便不再是陆延迟喜欢的温度,他盖不住毯子,只大喇喇裸着自己的上半身和大长腿,大清早的,他还起了点生理反应。
时笺看着这一幕,浑身一激灵,彻底清醒了,清醒的时笺陡然有种想把人一脚从床上踹下去的冲动,但人昨晚陪自己跑医院挂急诊忙前忙后,自己一睡醒就翻脸无情把人踹下床也忒不厚道了。
时笺死死忍住,只轻手轻脚地跨过他,下床,进到盥洗室,放水,洗漱。
十分钟后,时笺重新出现在卧室。
彼时,陆延迟也起了床,他重新换上了长裤,但依旧打着赤膊。
室内的窗帘窗户也都打开了通风。
见时笺过来了,陆延迟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时笺狠狠睡了个饱觉,气色好了很多,到底不再脸色苍白无精打采病殃殃的了。
陆延迟记挂着他的阑尾炎,关切地问道:“怎样?好点了没?”
时笺道:“好很多了。”
陆延迟又问:“右下腹还疼吗?”
时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虽说昨晚挂了水吃了药,但也才一晚上,不可能一下子就好全乎了,还是有点疼的,但没昨晚那么剧烈,也能忍受。”
陆延迟了然地点点头,这种慢性病,只能慢慢调养,他道:“我叔叔给你开了三天的吊针,周四我们还要去医院复诊,我跟陆屿宁打声招呼,让他给你请一个礼拜的假。”
时笺下意识地摇头:“不用了吧,我体感没那么严重,就上完课去挂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