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痛!“小白,九减十等于几呀?”一根两根三根四根……九根,拔掉,一根两根三根……咦?拔不够?!“小白,二十减一百等于几呀?”一百……忍痛拔毛的小白两眼一翻,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正午时分,孩子们陆续从考场出来,有官兵维持秩序,一切都有条不紊、井然有序。绿比甲丫鬟先接到自家少爷,替少爷拿过书袋与水囊:“少爷辛苦了。”乔玉麒懒得理她,吊儿郎当地往前走,与乔薇擦肩而过时认出了这就是上回从马下救了他一命的女子,顿时眼睛一亮:“姐姐?”乔薇也认出了他:“是你呀,小男子汉。”罗永年咂舌,又一个认识的?丫鬟古怪地看向乔薇与乔玉麒:“少爷,你认识她呀?”乔玉麒不耐烦地说道:“什么她她她的?放尊重点儿,这是小爷我的救命恶人!”乔薇忍俊不禁地笑了,捏了捏他脸:“小爷?几岁就称爷爷了,口气不小啊。”“嘿嘿。”乔玉麒被捏了脸也不生气,笑着问道:“姐姐你住哪儿啊?我去你家玩儿吧!”乔薇笑道:“我不住京城。”“你是外地来的啊,那你今晚有地方住吗?不如去我家吧!你上次救了我,我还没好生感谢你呢,我娘见了你,一定特别高兴!”乔薇笑着摇头:“不麻烦你了,我们住客栈。”乔玉麒很失望,他好不容易碰上一个看得顺眼的人呢。很快,阿生牵着两个小包子出来了。“娘!”望舒挣开阿生的手,扑进了乔薇怀里,一上午没见到娘亲,她都想死了!好可爱的妹妹!乔玉麒像发现了新大陆,抬手捏了捏望舒的小脸,真嫩呀!捏捏,捏捏,再捏捏。望舒古怪看着怪哥哥,怪哥哥却看向了娘亲,挑眉一笑:“他们是你孩子呀,明天考试我罩着他们!”------题外话------上架啦,是不是肥肥的呀?(≧▽≦)壁咚却说王妈妈向徐氏禀报完大小姐的情况后,立刻坐着马车回了书院,想赶在散场之前与大小姐会个面,顺便打探一下大小姐的虚实,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等她抵达考场时,远远地瞧见大小姐在与自家少爷谈笑风生,她心里那个惊骇呀——“我先走了,小男子汉!”乔薇拍拍乔玉麒肩膀,与罗永年一块儿带着三个孩子离开了考场。乔玉麒依依不舍地望着几人消失在人群,长长地叹了口气。丫鬟笑着道:“府里也有姐姐,有弟弟妹妹呀,少爷可回去与他们顽。”乔玉麒嫌弃地撇了撇嘴儿,就乔玉溪那张花猫脸,得了吧?成天只知道讨好丞相府的人,不害臊!确定大小姐一行人走远后,王妈妈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笑容满面道:“少爷考得怎么样?”“还行吧。”乔玉麒不咸不淡地说。王妈妈从桂枝手里拿过水囊,打开了瓶塞:“少爷,喝点水。”“不喝!”乔玉麒不耐烦地推开。王妈妈把水囊递给了桂枝,凑近乔玉麒,笑道:“少爷刚刚是与谁说话呢?说得那么开心?”“我救命恩人呐!”乔玉麒爽快地说道,语气明显比之前好上许多。王妈妈眼神一闪,道:“她看上去挺年轻的,都有三个孩子了,那大的十岁了吧……不是亲生的吧?你说,这么重要的考试,孩子他爹怎没来?”乔玉麒警惕地看了王妈妈一眼:“干嘛?想套我话呀?我警告你,别打我恩人主意啊!知道你有个傻儿子,但你要是敢把她骗去给你做媳妇儿,我饶不了你!”王妈妈倒抽一口凉气,现在的孩子!真是!……乔薇带着孩子们往来时的路上走,早先考虑过交通问题,便叫陈大刀将马车停在南山街的东街口,但几人在那儿等了许久也不见陈大刀的人,乔薇便猜陈大刀有可能迷路了。陈大刀的确迷路了,为维护自己在夫人心目中能干高大的形象,他没好意思告诉夫人,自己其实是路痴一枚,夫人前脚把路线告诉他,他后脚就不知东西南北了,他又不敢找人问路,怕人家给他瞎指,因为他自己从前就总干这等混账事……他在各大街道绕圈,跑了一圈儿又一圈儿,一圈儿又一圈儿,跑得自个儿都要崩溃了,才终于,被夫人给找到了。看到夫人的一霎,他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几人都饿坏了,附近恰巧有家陕西面馆,面馆的小后院儿有个看守马厩的老伯伯,马是十文,马车二十文,乔薇给了他二十文。托陈大刀迷路的福,这地方远离各大考场,物价倒是低廉许多,一碗臊子面三十文,算是良心价了。“几位客官吃什么?”小二给奉上一壶凉白开,这种小店,是供不起免费茶叶的。“你们有什么?”乔薇问。小二麻溜儿地说道:“臊子面、扯面、凉皮、凉面、肉夹馍、麻食、饸饹、羊肉泡馍、酱牛肉,客官您要点什么?”乔薇要了一碗臊子面,孩子们各要了一碗羊肉泡馍,陈大刀都是要的油泼扯面,外加一个大肉夹馍。小二笑着应下:“客官稍等,马上就好!”乔薇叫住他:“酱牛肉切两盘。”“诶,好嘞!”小二开心地下去了,没人不爱大手笔的客官,何况人家还长得这么漂亮!陈大刀不知几人经历了一个惊心动魄的上午,以为一切都如同水到渠成般顺利,随口问了几人考得如何。“还行吧。”阿生道,情绪不大高,也不知是考得不尽人意,还是愧疚自己害景云错失了一门考试。“你呢?小望舒。”陈大刀摸摸望舒的小脑袋。望舒自信满满道:“我全都做啦!”陈大刀眼尖儿地看着小白:“小白,你尾巴上的毛怎么秃了?”呜呜,拔的……乔薇摸摸景云脑袋,没问他考得如何,缺失一门考试已经对他不公平了,她不想再给他任何压力。几人的吃食很快被端了出来,分量超足,个个儿都是大海碗,味道也棒,又正宗又劲道,臊子面微辣,五花肉丁肥而不腻,胡萝卜与豆腐十分入味,乔薇喂了俩孩子一口,望舒辣得狂吐舌头,景云的小脸全都辣红了。小白不爱吃素,甜食例外,乔薇从包袱里取出它的专用貂碗,挟了几片厚厚的酱牛肉,用清水涮过,放入它碗中,它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酱牛肉卤得有些硬,望舒与景云不大喜欢,阿生倒是喜欢的,他家条件太差,大白面都不一定能天天吃上,红烧肉就是最高奢侈的菜肴了,那得大日子才有,他这个月吃得最好的两顿饭,就是入京这两次。阿生看着吃得鼻尖冒汗的小包子,乔薇温柔地给他们擦着汗水,那份仿佛他们就是全世界的感觉,令人动容。他记忆中的景云与望舒不是这样的,总脏兮兮的,面黄肌瘦,像个从来没有吃过饱饭的孩子,总可怜巴巴儿坐在村口的石头上,看着一群孩子嬉笑玩闹,却除了二狗子,没人愿意搭理他们。现在,他们变得白白胖胖的,干净又体面,全村的孩子都追在他们屁股后头,争先恐后地与他们结伴。都是乔姐姐的功劳吧?他也想,有个这样的娘亲。阿生肚腹有限,几片便吃不下了,酱牛肉大半进了陈大刀与罗永年的肚子。小二见几人点的多,另送了三碗面汤、一盘辽化糖。辽化糖就是后世的蓼花糖,糯米做的,样子像个鼓槌,金黄色的表皮里有一层白芝麻与砂糖,里面是雪白的蜂窝状糖心,一口咬下去,又甜又酥,又香又松,很是美味。小家伙们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