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瓷宁悄悄后退两步,转了个身,像个偷了油的老鼠一般想要躲进驿馆,却不想云瓷央的声音已经先她一步响了起来,“小妹!”
踮着脚准备溜之大吉的云瓷宁眨了眨眼,不明白为何早已回了云扬的云瓷央现下会出现在驿馆门口。
该不会是来抓她回去成亲的吧?
僵硬地转过了身,云瓷宁勉强抬起一只手,干笑道:“啊哈哈,阿兄这般巧啊,你也来住驿馆。”
此情此景,何其熟悉。
看着怕自己如同老鼠怕猫一样的妹妹,云瓷央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此行不是带你回去的。”
“呼。”云瓷宁松了口气,用衣袖擦擦额角的汗,只要不是来带她回去的,什么都好说。“那阿兄你来干吗?”总不会是因为想她吧?
“文茵她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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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毒,而是蛊。”替文茵把完脉的叶晔坐在椅上,身子随意地向后一靠,“此蛊名为无魄,中蛊者十五日之内没有解蛊,便会变作一个活死人,最终死在梦中。”
说到此处,叶晔紧锁眉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吸了口气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道:“不对啊,这苗疆的东西怎么会跑到宫里头去?”
听闻此蛊效用的另外三人皆大吃一惊,十五日不解,便会死在梦中,到底是谁要用这么恶毒的方法去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文茵郡主最近可曾接触过什么陌生人,或者吃过、佩戴过从前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叶晔走到床榻旁,正预备细细查看时,文茵却被云瓷央不着痕迹地挡住了,而且还挡得严严实实,一张脸在叶晔面前晃来晃去。
叶晔撇了撇嘴,不让自己看怎么找病因啊。
“郡主一直都在七王府,没接触过什么陌生人,至于吃的用的……”他云瓷央又没有整天陪在文茵身旁,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她从前没用过的。
等等!
云瓷央忽而眼眸一闪,“香囊!”说罢,便立即解下了文茵腰间的香囊,递给叶晔。
接过香囊的叶晔并未将它打开,反倒是将它对准阳光仔细瞧了半晌,“哎,这制作香囊的布料也太次啦,上头都破了个洞。诺,你瞧。”说着,叶晔将香囊又还给了云瓷央,站在一旁的云瓷宁也凑过去瞧。
“什么布料太次,这分明是被什么东西咬破的!”云瓷宁指着那个不大不小的洞,虽然香囊破了洞,里头却没有香料撒出来,这是为何?
“连你都看得出来这是被什么东西给咬破的,文茵郡主身边的丫鬟竟然丝毫未曾察觉?”叶晔转了转从香囊上头取下来的五彩绳,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文茵郡主每天晚上总不可能穿着外袍休息吧,换衣裳时定然会取下香囊,第二日还照旧带了上去,不是她心大便是她身旁的丫鬟有鬼。
叶晔不知道具体情况,可云瓷央知晓的清清楚楚。
定然是那日凤巧颜故意调换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香囊,将有问题的交给了文茵,文茵可能在当晚便察觉了那香囊有问题,却什么都没有说,正是因为凤巧颜的那一句:“香囊有驱邪避瘟的作用,郡主,可要好生保管呢。”的警告。
如若第二日进宫凤巧颜没有看见她身上的香囊,指不定又要说些什么。
可文茵没等到第二日进宫,无魄便吃完了香囊里头的香料,咬破了香囊,让她成了现在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