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万一皇上追兵到了,厮杀起来,我是救你还是救你行李啊?”
我一脸无辜,“那就不能都救吗?”
赫连擎做头疼状,“赶紧给我扔下点!”我恋恋不舍的把东西一点点的往外掏。
二娘给我的鞋垫,三娘给我的辣椒酱,四娘的鹤顶红,五娘的瓜子仁……
掏的我这个心疼。
等我掏完,天色全暗了下来。我已经将五个大包袱精简成一个,背在身上。
虽说已经快到夏了,晚风还是有点小凉,吹进我的衣衫,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对了,把这个拿着!”我刚要关门想起了个东西。
“什么啊?”赫连擎死言赖口的。
月光下的凤符有些黯淡,却圆润依旧。
“拿它干嘛?”
“傻啊你,有它才能出皇宫啊!”我真是服了赫连擎的智商了,虽然每次他都说我智商低下。
他那手指戳着我的脑袋,“你这智商可真低!这凤符能随便拿出去吗?皇后不得追着屁股找咱们要啊!再者说,你当这凤符是门票啊,凤符一出,侍卫必定要禀告皇上皇后的,咱们还能跑的了吗?”他把凤符又搁进房间的桌子上。
我扒拉下他的手指头,“能不能别总戳我的头,都快变成筛子了!!”
“那我们怎么出宫啊?”我反问。
他用力的拍了拍胸脯,“有我啊,我出入皇宫不就是眨眨眼的事儿吗?你看我哪次被抓了?咳咳!”用力过猛,被震得直咳嗽。
我细一琢磨,也好,我捎带脚儿也会点轻功,基本上难不倒我们。
他做了一个跟他走的手势,我们贼溜的顺着墙根猫着腰,像贼一般的逃窜。
出青鸾宫的这一段路比较好走,因为我离尹婕妤被炮烙的院子比较近,再往前走又是得了瘟疫的丽嫔的荔园,再往前走就是李贵妃那闹了鬼的宫,这一片跟坟圈子似的,连侍卫巡夜都不会来。
再往前就是永乾宫了,据说侍卫一大把。
越过侍卫的眼线,我们趁着换岗的机会偷蹿上房顶,隐匿起来。
就这时候才看出来,皇宫到底有多大,这房蹿上那房,那房又蹿上这檐的,足足折腾到三更天。
逃出宫门后,赫连擎带我一路往北跑,在离皇宫最近的农户家花高价买了一匹马,我这心里真是哗哗的淌血啊。
往北跑了半个小时,此时天已见亮。赫连擎又调转方向,开始往西跑。
我平时就不咋走动,就喜好在青鸾宫里干呆。估计也没人知道我不在,除非是皇后着急索要凤符。当她想起凤符去青鸾宫找我之时,也许,我一溜烟儿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了。
突然,我想起一个眼下最迫切的问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往哪儿去啊?!
我坐在颠簸的马背上,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