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凄夜道:&ldo;既然你是莫离的仆人,那便也是我的仆人,我与他是师兄弟。你帮我打扫下屋子吧!&rdo;
云儿擦掉眼泪,挽起袖子,到阮凄夜的屋里,帮他打扫起来。他想,既然不招人喜欢,就得越发地努力,只要多讨好多奉承别人,就是石头般的心也能被捂热吧。
阮凄夜起初只是站在屋子里,看着云儿打扫,只是……越看越觉得云儿乖巧,顺眼。云儿忙了会儿就出汗了,几缕发丝黏在额边,衬着黑色的衣袍,越发显得脸颊精致,清俊。
&ldo;我帮你吧。&rdo;阮凄夜拿出抹布,一边打扫,一边偷瞄着云儿。
心中啧啧称赞,被汗水浸湿的云儿,就像出水芙蓉一般,美得不像话。虽然是小倌儿出身,身上却没有一丝世俗气息,身段也是纤瘦修长的。
云儿踮起脚尖,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擦着门上的灰尘。白皙的脸颊上,像小猫的胡子般,有几抹擦汗时蹭上去的黑灰。
长袍因为身体伸展的缘故,将细腰丰臀衬托得淋漓尽致。阮凄夜不禁咽了口唾沫,思想已经有些心猿意马了。
云儿打算摆抹布时,见阮凄夜正怔怔地看着他,问道:&ldo;怎么了?&rdo;
阮凄夜拿出丝帕,给云儿擦脸,温柔地语气道:&ldo;你脸上沾灰了,像个小花猫。&rdo;
云儿被他接触到,瞬时红了脸,退了几步,笑着说了声,&ldo;没事,一会儿我就打水洗脸。&rdo;然后错开身子,继续去清扫。
阮凄夜看着云儿的背影,露出个意味不明地笑。
沈莫离戴起口罩,将屋子里的各处,都仔仔细细地清洁了一遍,直到云儿帮阮凄夜打扫完屋子,又给自己打扫完屋子后,沈莫离还在清扫。
他本身就有洁癖,外加……心里难受得厉害,只要忙一点他就可以暂时不去想那些事情,想青池当时难过的表情,想青池现在回去了没有,过得好不好。
心里的难过像肆虐的洪水,快要奔涌而出,但却又卡在了心坎处。
如果他会哭该多好啊。
屋子里的木头,都快被擦掉了层皮,沈莫离终于力竭了。躺在床上浑身就像散架了般,习惯性的伸出胳膊,身侧却是空荡荡的,手臂落在了虚空上。
从今以后,他要重新去习惯独自一人的生活。
青池啊青池,你过得好不好?
眼角一滴泪,从脸侧滚下来。上天给了他不可匹敌的资质,艳色绝世的容颜,却也给了他多灾多难的命运,艰辛坎坷的情缘。
灼光站在他的床边,离他最近,手握剑柄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
稍微远一点的是花染、秋尘。
再远些的是焚音。
焚音问花染道:&ldo;他没受什么重伤,怎么还不苏醒,是不是装的?&rdo;
花染皱起眉来,斜了焚音一眼,&ldo;掌门可能是太难过了,那样的感情没有深深爱过是不能理解的。&rdo;
焚音不满道:&ldo;你才多大,还在这给我说教起来,小屁孩儿,你懂什么呀。&rdo;
花染被质疑,也不反驳,索性保持缄默。
秋尘语气中带着点嘲讽的意味,&ldo;这世上,所有人都当自己是情圣,真正超脱的能有几个,都是些身陷迷中看不透逃不脱,却又执拗着不肯松手的痴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