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又知道了?”
“长豫,你没和他们讲?”
“哦,忙忘了。刁协被我关起来了,他在京口的产业,也被征用了。”
“什么?你敢把刁协关起来?”
“有什么不敢哪?”
“他可是琅琊王的心腹。”
“是得给他降降温了,大家承得是东海王的恩情,没有了琅琊王,不还有西阳王嘛?那家伙可是很积极。连刁协的情况,都是他举报的。”
“你要换主?”
“哎,不能这么说,忠臣不事二主,我们本来就是东海王的府官。”
“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哪?你这不是害我嘛?”
“你非要问啊?我也不能编个谎话骗你啊?”
“你可以编一个。”
“如果我说,现在需要一个问案子的人才,孟着兄有没有什么好的引荐?”
“我怀疑你们早就知道那个藏在树后的家伙,就是等我来了,才拿出来杀的,就为了引我入局。”
“哎呀,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孟着兄不就是问讯的人才嘛?咱这不是骑驴找驴嘛。”何充补充道。
“审谁?这个人不是已经死了?你不会让我审问刁协吧?以后大家还要同殿为臣哪。”
“你可以戴个面具。”何充从腰间抽出一只面具来。
顾显看看这个面具,笑了笑,“顾家要是入了这个局,可就真的要衰落了。”
“太盛难保,家父现在梦到顾彦先,都会被吓醒哪。”
王悦添了一句,这一句一出,吓得顾显心中就是一沉。
那是刚渡江的前几年,上到官员任免,下到宫殿营造,一应事务都由顾荣最终决断,那时候顾家简直比当年吴国时,还要威风。
可随着王敦等人陆续南渡,中原的各世族涌入,顾荣的权柄越来越小。
直到南顿王这个愣子,也到了建康,他可不像那些世族一样,只是暗暗的夺权,才来没几天,就拿顾荣的性命做了投名状。
“长豫,你知道,自从叔父亡故以后,他们那些事情,顾家都不参与了。”
“孟着兄,这就不够意思,我为了替你们顾家报仇,和南顿王都结了死仇。你现在却来说,你们顾家不玩了,你这不是玩我嘛?”
“顾家不是不玩,是玩不起。现在不但后来的这些人,要踩上顾家一脚,以悦圣心。就连吴人也在我们背后戳戳点点,说我们顾家把吴人的骨气都丢了,帮着外人,打压吴人,叔父的坟都把扒了几次了。”
“嗯?上一次吴兴徐家的事情,不就做得很好嘛?”
“哎,不知道谁泄了密,现在人人都知道当年徐馥败亡的那么快,是我们顾家在背后出手,都和我们顾家断了来往。”
“做个孤臣,不比结党营私好得多嘛?”
“我来哪,就是要做那个攻城的石头,只是需要长豫一个承诺。”
“你知道的,承诺还不如屁响。元规兄,你说是不是?”
“啊?”庾亮吞下一大块肉,不小心烫到了嘴,“呼~,你知道了?”
“好计策啊,这是一石几个鸟?都说虎毒不食子,这只虎,可是愣把儿子往悬崖推。”
“我本来是要和你讲这件事情的,没想到,你一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