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弘收下了虞潭,并将他身上的任命书誊写贴到了庐陵城的每个角落,好让百姓知道庐陵来了新太守,也好让大家放心走动,不用再像之前那样遮遮掩掩的了。
料理清了百姓的事情,杜弘又亲自去巴丘城外刺探了几次,确认了虞潭带来消息的准确性,也确认了虞潭的可信度。
“虞大人,我已经探明,情况果然和你说的一样,你看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哪天是黄道吉日?”
杜弘叩开了虞潭的门,问道。
“杜将军,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当然是尽快将周访赶走,我看哪,今天就是个不错的天气。”
“哦?虞大人这种积极,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不过分,我前几天就想去了,一想起那个贪功的周访,我就恨不得把他的头拧下来。”
“哎,虞大人,别人的头都可以拧下来,周访,我可只要活得。”
“却又是为何?”
“这周访能征善战是其一,还和围困长沙的陶侃是儿女亲家,抓住他一个,相当于抓了俩。”
“杜将军考虑的周全,哪杜将军看,哪天去光复巴丘城比较合适?”
“今天太晚,后天太迟,明天刚好。明天早晨迎着晨曦去,晚上就能踩着晚霞回来喝庆功酒了。”
“杜将军爽快。”
第二天,天将亮未亮,虞潭已点齐一万人马从庐陵城出发,直扑巴丘城,午时就到了巴丘城外围,看着巴丘城的人进进出出。
一直等到戌时两班猎者在城门交汇时,虞潭下令发起了攻击。
一番鼓噪之下,城里城外的周访军不知道来了多少人,纷纷夺门而逃,生怕逃得慢了做了刀下亡魂。
见手下有人想分散追击,虞潭帅旗一挥,
“不要理会那些溃兵,进城抓周访要紧。”
随着虞潭的一声令下,身边身前身后的士卒,舍了四散的周访军,夺了城门,冲杀了进去。
“不要过多纠缠,跟着我的马蹄印,活捉周访。”
虞潭一马当先闯进城去,勒马冲着身后的人喊道。
随着虞潭的攻入,巴丘城瞬间沸腾起来,纷纷跳窗翻墙而走,一时之间巴丘城的里里外外乱成了一团。
“不要理会那些小家小户,那才几个钱,周访的府衙就在前面,随我杀进去,大赚一笔。”
虞潭命人攻破了周访的府衙,从后院的地窖中,把周访和他的财宝都搜了出来,除了各自装了个满怀,还装了十几大车。
“大人,您说得对啊。这家伙是有钱。”
“嘿嘿,我就是当官的,我还不知道当官的都是什么货色嘛。把周访给我带过来,我要好好羞辱羞辱他。”
不多时,周访被押了上来。
“呸,虞潭,你我不过私人恩怨,你竟然认贼作父,反来攻我,妄你还有些名望。”周访的口水攻击伤不到虞潭分毫。
虞潭据马笑道,“周访,那日你将我塞到囚车中时,可想到今天的场面?”
“哼哼,匹夫尚不可夺志,何况周士达?想要从我嘴里问出半个字,那也是三个字——不可能。”周访把头一歪,不去看虞潭的眼睛。
“我不和你做口舌之争,班师回城。”虞潭不过多纠缠,抓了周访,就撤出了巴丘城,踩着晚霞的光,就回到了庐陵城。
杜弘一早就在城门处设好了宴席,见虞潭得胜回来,自然是先要吹捧一番,然后又把周访提到了堂上,亲自给周访送了绑,也邀请周访坐到了自己身侧。
“哼,杜将军,这是何意?”虞潭不悦的看向杜弘,“这周访,你不杀他,也就罢了,还把他与我并席。”
“哎,虞大人,这一笔写不出两个吴字来,往日恩怨,就让它随风而去吧,”杜弘将二人手拉在一起劝道,
“周访将军,天大的才情,也天大的寂寞。像周访将军这样仗仗不落,仗仗出彩的不世出的良将,本应该是统领全军的大将军,就因为门户之见,反倒成了那个草包王敦的马前卒。”
“哼,”周访也不乐意的甩开手,脖子往后一仰,负手而立,“要杀便杀,要剐就剐。要我和尔等奸贼同流合污,也是三个字——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