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静不知道曲卓今年多大,但知道自己肯定比他大不少。她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肯定撩不上那样一个年轻有背景,模样还正经不错的帅小伙儿。
不过,这不耽误她生出扯虎皮拉大旗的心思。
梁静一直想摆脱罗英凯的纠缠,但姓罗的用她的父亲和哥哥做要挟逼她就范。为了让两个最亲的人,在里面能好过一些,她只能逆来顺受。
但是,前两天罗英凯大白天的上门找曲卓道歉,姿态还摆的特别低。而且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梁静看明白了,只要曲卓还住在隔壁,罗英凯应该就不敢再来霍霍她。
然而好景不长,才松快了没几天,曲卓居然搬走了。
梁静先是惶恐,随即意识到,这对她来说是个机会,一个彻底摆脱罗英凯纠缠的机会!
短暂的犹豫后,梁静找上了姓于的。一位跟她父亲级别相当,而且两家私交很深的伯伯。
梁静记得,家被抄的前一天,父亲特意叮嘱哥哥,万一出事了,千万不能“咬”的两个人里,就有姓于的父子。
那时候梁静的心思还比较单纯。以为父亲的意思是,自家和那两家的关系好,不能牵连他们。
后来她又觉得,父亲的意思可能是,只要那两家躲过这一劫,冲着之前的交情,过后肯定会帮自己家。
都说痛苦使人成长,这段时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让梁静对人性有了更深的认知。
在一个夜不能寐的夜晚,她忽然悟了。想明白父亲真正的意思是,虽然不咬那两家人,但他们心里很清楚,随时会被咬出来。
他们为了自家的安全,一定会想办法把父亲和哥哥从里面捞出来!
正是有了这份认知,梁静才咬牙活着。心里赌咒发誓,等父亲和哥哥自由了,一定要往死里报复那些欺负过她的人。
尤其是罗英凯,要把他碎尸万段,坐骨扬灰!
曲卓不知道自己在不经意间成了别人的挡箭牌,跟杨家兄妹混了一顿丰泽园,回家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
转过天起个大早,收拾立正后穿小路过银锭桥、新街口,出西直门到了京城动物园。走出了一身薄汗,身上凉飕飕的在公交站牌下等了一会儿,上了32路公交……
快七点十多分,一溜小跑到了半导体研究所。
门房记性挺好,看到曲卓摆摆手就放行了。曲卓进了大门没走两步又折返回来,赔着笑脸跟人家打听四室在哪。
进了主楼上到三楼,往四室的大办公室里瞅了一眼。屋里只有两个人,看样子刚到没多久。见斜对面屋挂着副主任的牌子,门是虚掩着的,过去轻轻敲了两下。
“请进。”办公室里面响起一个听着挺温和的男声。
曲卓推门,见屋里一个子不高,有点地中海的中年男人正在擦办公桌。进屋陪着小心说:“领导,我叫曲卓,来报到。”
“曲卓……”中年男人稍稍迟疑了一瞬,笑着问:“曲红旗是吧?”
“对对对。”曲卓赶紧点头。
回京城后接触的大多是熟人,大家都曲卓、小卓的叫着,搞得他都忘了自己的大名了。
而眼前这位副主任,显然不在熟人的行列,只知道档案上的名字。
中年男人没太纠结名字的问题,热情的招呼曲卓坐下,笑眯眯的说:“我听说了,你小子可是个人才。王主任费了挺大力气才抢回来的。”
“没有没有,我就是个嘴把式,还请领导多担待。”曲卓努力谦虚。
“嗨,什么领导呀。我这个副主任,就是你们这帮能人的大管家。”中年男人哈哈一笑,自我介绍:“我叫韩文泓,你以后叫我老韩就行。不管生活上还是工作上,遇到难处都可以跟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