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琴疑惑的望向甄吴迪,脸上不解之色甚浓:“你在说什么胡话呢?这树洞四周都是厚实的树壁,就算是用你手里的武器去挖出一个洞口,也要挖上不知多久吧。除了自己开凿出出口外,我实在是不知道你还能想出什么办法。”
甄吴迪摇了摇头,然后抬眼向上空,用手指着那漆黑的洞顶轻声笑道:“我说的出口并不是在这里,而是在上面。”
“啊,什么,你疯了么!难道你要到爬到这树洞的顶端么!”闻言,凯瑟琴立刻惊呼道。她没想到甄吴迪竟然这么疯狂,当下的这棵大树,少说也有百余米高。若是在攀爬的途中发生什么变故的话,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不把人摔成肉饼才怪。到那时,没等这成精的巨树把自己困死,反而自己却先摔死了。
“没错,咱们正是要从树洞顶端出去。既然现在来时的洞口已经完全封闭掉了,那这下面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出路。而方才我却清晰的感觉到了有几滴雨珠落了下来,那就证明这树洞上面是绝对有缝隙或空洞存在的。即便是那缝隙容不下一人通过,凭着百刃钩镰的锋利度,我想不用费多少事就能把那空洞开辟成一个大裂口吧。”甄吴迪点了点头,正色道。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个举动有些危险。但是眼下除了这个办法外,实在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好方法了。唯一具有威胁性的魔化古藤已经全部清除,这个大树却仍是没有将洞口打开,想来是不困死他们不罢休了。
“可是,你想过没有。即使是咱们顺利地登上了这巨树的顶端,那然后我们要怎么下来?外面现在正下着暴雨,经过雨水的一番冲刷,这百年巨树的表皮定然湿滑无比,没有任何攀登工具,咱们难不成要从数百米高跳下来么?”凯瑟琴摇了摇头,叹声道,显然是对这个想法仍有些不赞同。
“呵呵,走一步一步嘛,既然现在咱们没有别的办法脱困,那就只能先爬到上面去再说了。说不定等真到了那里的时候,或许会有什么转机呢!”甄吴迪乐观的扬了扬眉,笑着道。
见到甄吴迪如此坚持,凯瑟琴皱了皱眉,然后环顾了下四周。在发现当下确实是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之后,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先到上面去再说吧。”
甄吴迪微微一笑,抬头开始寻找向上攀爬的落脚点。
先前由于那些粗树根编织成的巨覆盖在上面,不到树壁上的真实情况。而当下那些巨为了压制甄吴迪而被一一破坏后,这才发现原来这树洞内的树壁上,因长年的雨打虫蛀,所以留下了许多的空洞。
而这些由无数蛀虫啃噬所留下的空洞,此刻却正好成全了甄吴迪他们。
甄吴迪从凯瑟琴手里要过照明棒,再从背包里找了根绳子将照明棒绑在腰间,而后伸手开始扒着树壁上杂乱的根系组织向上爬去。凯瑟琴也将手里的圣剑收了起来,在甄吴迪爬上的同时,在他另一边一路向上。
直上直下的树壁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对于没有经验的人来说,爬起来相当困难。虽然树体内部的杂乱组织非常密集,而且下脚点也十分好找。可是常年的潮湿环境令脚下的虫洞都有着不同程度的腐烂,有的竟连刚踩上就立刻陷了下去,如果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从高空跌落,所以每走一步,都要时刻注意着脚下。
并且这里的环境虽然是在下着暴雨,可是温度却是高的离奇。一股股热气从下往下蒸腾,吹的人头昏脑胀,甚是难受。不过好在没有什么难闻的潮气,这倒是让两人庆幸不已。
爬到二十七八米高的时候,因为太过在意动作,并且身上还穿着厚重的铠甲,甄吴迪与凯瑟琴都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如牛。向下望去,原先战斗的洞底早已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这么点高度,上去却像是无底的深渊。
这时候甄吴迪停了下来,打了个手势示意凯瑟琴休息一下,同时将守卫者铠甲切换下来,穿上了新手布衣。
“呼……”凯瑟琴踩在一根较粗的根系凸出物上面,背靠着树壁长出了口气。她也是累的够呛,脚颤颤悠悠,几乎都站不稳。朝着下面了一眼,更是脸色微白,紧张不已,掏出一壶水狠狠的灌了两口。
“亏你还是佣兵出身呢,爬个树都能累成这个样子。这上面还有百十来米呢,就这个体力,没准我们得在树上过一夜。”甄吴迪她太紧张了,故意出言调笑她道,好缓解下她紧张的情绪。。
凯瑟琴累的都不想说话,拿着水壶的手在空中摆了摆,骂道:“去,你就不累?亏你还是个男人呢,你你小腿哆嗦的,能比我好到哪去?”
甄吴迪嘿嘿一笑,也不反驳。在这黑暗的环境下,凯瑟琴绝美的脸庞显得异常惊艳,他突然有股莫名的冲动,想要把凯瑟琴搂在怀里,轻轻地抱一下。那在26号村镇,初闻凯瑟琴家世时的那丝情愫,没由来的轰然爆发。在这寂静昏暗的环境衬托下,根本难以自制。
倾盆暴雨中,那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略带着一丝落寞与伤痛,金发紧紧贴在脸颊两边,凄美的神色令甄吴迪至今难忘。那像针扎在心头一般真切的疼痛,如烙印在心里的铭文刻画一般,那么的真实难以磨灭。
双手拉着几根树藤,甄吴迪再难抑制自己的情绪,瞬间荡到了凯瑟琴跟前。站在她旁边的虫洞上紧紧靠着她,静静的盯着那亮丽的眼眸,附耳轻声道:“这么久了,我似乎还没真切的喊过你的名字呢。”
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令凯瑟琴微微一愣,紧接着在耳边响起的低语更是让她浑身一颤,俏脸微红。下意识的向旁扭过头,将手里的水壶牢牢护在胸前,紧张斜眼着甄吴迪道:“你……你干嘛,突然说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甄吴迪轻轻露出一个自认为很迷人的微笑,一手按在凯瑟琴身后的树壁上,一手抓着树藤,柔声道:“以后我就叫你,琴,好么?”
凯瑟琴显得愈发的紧张,四周黑暗的环境与甄吴迪突然的变化让她感到一阵不安,她哆嗦着道:“叫就叫……呗,你到底是……有什么事。”
见她并没有什么反抗之意,甄吴迪深吸了口气,终于大着胆子轻吐道:“我想抱你一下。”
闻言,凯瑟琴立刻如释重负,拍了拍胸脯长出了口气,撇着嘴道:“去,我还以为你是来骗我水喝的呢。我就这一壶水,喝完可就没了。”
甄吴迪:“……”
半晌,一声惨嚎自他心底发出:“尼玛,不解风情的女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