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宁是空?”被柳成拉进院子之前,一个长相没有任何记忆点的人从巷子口喘着粗气冲了过来,停在宁玉泽面前,“有人在寻你。”
初时听闻这个名字,来人还以为是个和尚,没想到面前站着的人,到有几分像是个秀才举子的模样。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跟着这个以为人死能复生的疯子柳成,来参加什么婚宴!
柳成警惕的看着来人,暗中抓上宁玉泽的手腕,稍微使力,想要拉着后者快些到院子里:“他哪里是什么是空?”
“是我。”
甫听见‘是空’二字,宁玉泽当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转念想起了之前与晏悦一在画店里遇见,自己匆忙之间还没卸妆那一次,贴的正是是空和尚,怕只怕晏悦一吸纳在有什么需要掩藏一二,这才刻意用了自己才能想到的这‘是空’。
只是晏悦一遇到了什么,又或者是她怎样知道自己现在可能未必方便?此时此刻,宁玉泽才是真真感受到了梦的荒谬之处。
“你不是……如今阿溪回来,你不与我们祝贺,倒是什么意思?”对于宁玉泽肯定的答复,柳成不知道为何有些接受不了,刹那间变了脸色,却又很快恢复正常,带着些崇敬与恩谢,“阿溪能够回来,我二人还要感谢于你,快些进来坐!”
今日的柳成实在是怪,宁玉泽正好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离开,收了收胳膊,竟是一时间没能从前者手中把衣袖拽出来。
“先随我进来吧,有什么人,叫人来这里寻你也是一样。”
没等宁玉泽有机会张口再说什么,柳成就对着来人安排起来:“你去叫那人一道来柳家,就说我柳成顺便请他来赴宴,可切莫要推辞才是。”
“这……”
事关柳成和杜溪,村子里面如今是传的沸沸扬扬,来人也是听了一个又一个的说法,可是如今杜溪的尸身都已经被周家烧了,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和姻缘,杜溪总也不能借尸还魂:“找你的人,要我务必把你带过去,若是方便,还请同我走一趟。”
柳成多半是疯了,来人是这样认为的,借着要自己来寻宁是空之人的要求,想要把人从前者身边‘救走’。
“我去去就回,杜溪能够于你再续前缘,我们自然都是高兴的。”柳成再疯,宁玉泽也不是白吃的,腕子一转,把前者缠上来的手就推了下去。
“好,那我和阿溪在这里等着。”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强留宁玉泽,柳成无可奈何的看着前者离开,“还望宁兄一定守约!”
宁玉泽现下里并不想考虑柳成这句话里略带的这份威胁是因为什么,他此时此刻只想要知道晏悦一是怎么回事儿。
连两三日未曾看到晏悦一,宁玉泽倒想知道是怎样的道理——直觉告诉宁玉泽,这件事或许和柳成脱不开关系。
“要见我的人可是位姑娘?”来人说是相隔不远,可宁玉泽有些等不及了。虽说这梦并非是谁人刻意来至,但若是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在晏悦一身上,前者心里到底是会自责的。
“确是位姑娘,只是……”转过小巷,看看宁玉泽,又回想起刚才的柳成,来人瞪大了眼睛,旋即眸子一垂,目光全倾在地上。
潮风坠千钧,热气蒸胸怀。长期生活在bj,干则干了些许,没想到竟然有这样要人喘不上来气的天气,宁玉泽突然也不是那么向往江南了……
“妈,我去看看阿溪。”进得院门,柳成一抬头便看见了坐在当中的母亲、
柳母原本只是微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盯着扶手上雕刻的装饰,听见柳成的话,也抬起头来:“还未成亲,于礼不合。”
听了母亲的话,正要朝着后面走去的柳成猛地把头甩过来,盯着柳母所在的方向:“怎么就于礼不合了?若不是我为她奔走,我们哪里还有机会成亲?”
知道儿子是又在怪自己,可柳母今日似乎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哪怕自己和儿子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修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