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补充:“方葭霜最近也在看。”
当然有严父严母盯着,方葭霜只敢偷偷地看;偷偷地看过之后,再在童谣耳朵边絮絮叨叨宛如要絮叨出茧。
比如:
“好巧啊,肖师兄。”
“不巧,我在等你。”
……
在童谣面前,类似的对白方葭霜能自导自演上无数遍。
白天展馆固然是热热闹闹,然而在官方安排里,校庆的重头戏其实是晚间的典礼。
但除了校领导,那多是年轻导员带着低年级的学生点个卯。
于是结束了一天工作后,傍晚五点多六点不到,童春江来接女儿,顺其自然又自然而然地,便正好碰上了跟自家女儿并肩站在一起的,且正收拾好了展馆的隔壁小陆,童春江便更出言自然地问:“小陆吃过了没?”
陆知行薄唇微动,童谣,“没。”
陆知行,“……”
童春江哦了一声,“那正好,我们一块吃。”
陆知行刚要说话,童谣,“好。”
陆知行,“……”
偏开视线,陆知行不温不火地瞟了眼站在身侧的女孩,见她低眉,脸色平和淡然,并无任何不好意思的自觉——稳如自说自话的拍板决定。
唇微微掀了掀,陆知行清淡地开腔,“童叔叔,我院里还有点事情要我做,我就不过去了。”
“是吗,”童春江一边应,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手机:“我给你们主任打电话说一声,我要跟小陆吃饭,让他把事情给别人做。”
陆知行,“……”
薄唇微勾扯,他没有再言拒绝,只是挑了挑眉。
……倒是知道她这自说自话拍板决定的性格是从何而来了。
校庆日也是鹿大人流量巅峰,校门外从路边小摊到私房菜餐厅几乎全都是饱满。好在童春江任职鹿大数年,亦有相熟的餐厅老板,如是才单独开了间包厢。
上桌,而后不多时上菜,童春江半是自言自语,“还要再上瓶酒吧?”
念及童春江醉后酒品,童谣难得生出几分紧张。
童春江平时为人热情爽朗,只是酒品非常差,喝多了酒和平时是判若两人。
最典型是三年多前的2010年世界杯,童春江夫妻带着童谣去清吧看世界杯决赛,德国4-0决胜阿根廷。酒吧里有人欢呼有人激动有人叹息甚至还有人喝酒喝上头了在哭泣。
有人叹气,“哎,梅西,你怎么能没戏。”
有人开始李涛,“这支德国队明明这么年轻,实战经验也不足,怎么就能踢了个4比0……”
还有人在角落嚎啕大哭,“阿根廷!阿根廷!”
有同是阿根廷的球迷跑过去安慰,“好啦哥们足球场就是有输有赢,你看荷兰队踢了那么多年不还是无冕之王吗,放宽心吧,四年后还能再见的。”
那人喝多了酒,闻言,“呕。”